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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褚听见冥神教只派两个人来执行任务，眼神不由茫然。
何参也是眉头一皱，转头看了看一行三人：
“就你跟张褚俩个人，也敢深入虎穴？那你把我带着作甚？”
子桐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
...
谢尽欢指尖微颤，酒杯在掌心微微倾斜，一滴琥珀色的酒液沿着杯壁滑落，砸在桌面上，洇开一圈深色痕迹。
他目光低垂，却仍能感受到对面长公主赵翎那灼灼视线，如芒在背。
而身旁丛婉钧的手悄然覆上他的手背，温软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似在安抚，又似在禁锢。
“青冥剑前辈所言极是。”
谢尽欢终于开口，声音清润如泉，却压得极低，“情欲一道，确为修行大忌。
然则……戒之过严，亦恐生执念。
心魔不在外相，而在内观。”
话音未落，叶云迟忽而轻笑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眸光流转，落在谢尽欢脸上：“谢公子这话，倒像是佛门中人讲的。
可你出身儒家，讲究修身齐家，如何反倒说起‘内观’来了？莫非……你也修过禅？”
谢尽欢抬眼，与她对视片刻，淡淡一笑：“庄子有言：‘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儒释道三家，终归殊途同归。
晚辈浅薄，不过偶有所悟罢了。”
“好一个殊途同归！”
赵翎拍案而起，裙裾翻飞，眼中精光一闪，“本公主听够了这些文绉绉的道理！
什么戒色、什么心魔，说到底不过是个‘欲’字！
你们一个个装得清高，可刚才那琵琶声里，谁的心跳不是乱了节拍？”
青冥剑脸色微变，正要开口，却被丛婉钧抢先一步：“长公主慎言。
此处乃龙骨滩渡舟之上，北冥宗修士尚在闭关，若因我等喧哗惊扰了他们，恐惹是非。”
“怕什么？”
赵翎冷笑，“北冥宗？不过一群躲在冰窟里炼气的老道士罢了。
真要动起手来，本公主一人便能踏平他们的山门！”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叶云迟缓缓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抚过剑柄，低声道：“长公主此言……逾矩了。”
赵翎眯起眼，盯着她：“怎么，叶庄主也要教训本公主不成？”
“不敢。”
叶云迟神色平静，“只是提醒殿下，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宁州虽小，却藏龙卧虎。
您今日所见，不过冰山一角。”
“哦？”
赵翎挑眉，“那依叶庄主之见，这天下间，究竟何人为尊？”
叶云迟尚未答话，忽听得舱外传来一阵异响??
嗡！
一声低沉的钟鸣自江面远处荡来，仿佛从水底深处升起，震得整艘渡舟轻轻晃动。
烛火摇曳，人影斑驳，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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