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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外婆的旧书
秋分那天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巷口的银杏叶簌簌落下，铺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层薄薄的金毯。
沈知夏坐在书店靠窗的长椅上，正给外婆的旧书贴新的便签——每本书的扉页都有些泛黄，他怕原来的标签磨损，就重新写了书名和作者，还在末尾加了一句“沈秀兰女士珍藏”
。
“叮铃”
，门口的风铃响了。
沈知夏抬头，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走进来，穿着深蓝色的斜襟外套，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脚步有些慢，却很稳。
老奶奶的目光在书架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最上层的旧书上，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姑娘，”
老奶奶走到书架前，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温和，“这些书……是不是以前老林书店的？”
沈知夏愣了一下，连忙起身走过去：“您认识这些书？这是我外婆的书，她以前常来老林书店看书。”
“你外婆是不是叫沈秀兰？”
老奶奶抓住他的手，眼里泛起泪光，声音也有些颤抖，“梳着齐耳的短发，说话很温柔，退休前是中学的语文老师？”
沈知夏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从小就没见过外婆，这些事都是妈妈告诉他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认识外婆的人。
“是……您怎么知道？”
“我和你外婆是老同学啊！”
老奶奶笑着抹了抹眼泪，“我们俩从初中就在一个班，后来又一起考进师范学校，毕业后都成了老师，她教语文，我教数学。
以前我们常一起去老林书店，她总说这里的书最全，环境也最好。”
陆曜端着两杯热茶走过来，听到她们的对话，连忙把茶递给老奶奶：“阿姨，您快坐，慢慢说。”
他给沈知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着急，先让老奶奶歇会儿。
老奶奶坐在长椅上，喝了口热茶，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以前她和外婆每天下班都会来老林书店，外婆喜欢看文学类的书，每次都要在书架前选很久，还会把喜欢的句子抄在笔记本上；她则喜欢看历史类的书，经常和外婆比赛谁先看完一本书，然后一起讨论书里的内容。
“有一次，我们俩为了争论《红楼梦》里林黛玉的性格，在书店里吵了起来，最后还是林伯劝我们，说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没必要争对错。”
老奶奶笑着说，眼里满是回忆，“后来你外婆退休了，还是每天来书店，有时候还会给孩子们讲书里的故事，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沈知夏坐在旁边，认真地听着，手里紧紧攥着外婆的旧书——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详细地讲外婆的事，仿佛外婆就站在他面前，温柔地笑着，和老奶奶一起在书店里看书、讨论。
“这本金庸的《射雕英雄传》，还是你外婆借给我看的呢！”
老奶奶指着书架上的一本旧书，笑着说，“那时候我总说武侠小说没意思，你外婆就说‘你看看就知道了，里面有家国情怀，有江湖道义’，我一看就入了迷，看了一个月才还给她。”
沈知夏拿起那本书，翻开扉页，看到上面有外婆的签名，还有一行小字：“赠淑琴，愿你也能在江湖里，找到心中的道义。”
淑琴应该就是老奶奶的名字。
“阿姨，您叫李淑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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