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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梁闻如约在一旁看着沈嘉木买单，没有插手任何。
他记得，那晚沈嘉木听到他的邀请以后，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很亮。
他满怀期待地问他：“多带一个人没关系吗？真的可以吗？”
梁闻对上他视线，有些忍俊不禁：“真的啊，当然没关系，问起来就说你是我助理好了。”
沈嘉木闻言笑得眼睛眯起来：“那就麻烦你了。”
梁闻无奈：“诶，先别急着答应，还没说是什么时候呢。
而且他们不给助理开工资，你只能跟我分一份钱。”
沈嘉木很快地接上他的话：“工资不是问题，我是真的想去体验一下，这种机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难得。”
说罢，他顿了顿，端起杯子想喝口水，却发现杯子是空的，只好轻咳两声把杯子放下，“所以是什么时候？”
梁闻看起来有些抱歉：“其实我也不清楚，还没有确定下来，就是刚才...头脑一热，先跟你说了。”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头脑一热”
的人，但言辞的确算是诚恳，沈嘉木还是决定相信。
“没关系，时间我应该都可以有，只要提前两三天跟我说。”
梁闻笑起来：“好。
因为我是学生，之前也跟他们那边沟通过，尽量把时间定在周末，应该是没问题的。”
沈嘉木点头。
梁闻想起刚才沈嘉木拿起杯子的动作，问他要不要叫瓶饮料，沈嘉木笑笑，想说他其实并不是口渴，只是...只是他好像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便只好点了点头。
然后面上挂着抹淡笑，目光不知飘向哪里，就这么发起了呆。
直到服务员把饮料送上来，他才猛地回了神，盯着梁闻倒饮料的手，心想这人手指真长。
尽管认识这么些天，梁闻也见过了沈嘉木不同的笑，但他还是莫名觉得，沈嘉木不像是个能和“爱笑”
一词联系在一起的人。
而那天，一整个晚上，沈嘉木都带着笑意。
是雨后，地面还湿润。
尽管是晚上，水汽还是向上蒸腾，氤氲着草本植物和泥土的气息。
吃完烧烤，两个人从摊位出来，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油烟和香辛料的味道，他们站在照明灯领地边缘的一棵树下，安静地吹风，等身上的味道散去。
一对情侣从路灯下经过，女生手里拿着把雨伞，伞上还挂着些水珠。
梁闻开着玩笑：“这时候应该再下一场雨。”
“嗯？”
“刚好洗掉我们身上的烧烤味呀。”
沈嘉木笑起来，低头看着鞋尖，那里有一簇小草挣扎着从地面砖缝中钻出来。
“是啊，春天是应该下雨。”
一个多雨季节。
-
“来，先往后退，退到那棵树那边，然后往我这边走，步子迈大一点。”
梁闻端着相机引导道。
拍摄这天果然是周末，天朗气清，出门前，梁闻便料想到街上人不会少。
他和沈嘉木还是约在老地方见面，见到沈嘉木时，对方正拎着一个大袋子，看着挺重，沈嘉木手臂都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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