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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韫之应了一声，目光从祝陶脸上移开，转向吧台的方向，“你先找个地方坐吧。”
祝陶从善如流，选了一个既能观察到曲韫之工作，又不会显得太刻意盯着她看的卡座坐下。
很快，另一位服务生过来为她点单。
祝陶要了一杯拿铁和一份提拉米苏。
等待的间隙，她悄悄观察着曲韫之。
她工作很认真，动作利落而优雅，擦拭桌子、端送饮品、结算账目，一切都井井有条。
她的话很少，与同事交流也只是必要的工作用语，脸上很少有表情，但对待客人的态度是礼貌而周到的。
祝陶注意到，偶尔有年轻的男客人试图与她搭话，她都只是用最简短的词语回应，或者干脆用点头摇头示意，然后迅速走开，将疏离进行到底。
这让祝陶既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
她就像一只敏感的小兽，用冷漠筑起围墙，保护着自己。
咖啡和甜点很快送上来了。
祝陶慢悠悠地品尝着，目光却不时飘向曲韫之的方向。
她发现曲韫之似乎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所在的区域，由另一位服务生负责这边。
祝陶也不急，既然来了，她就有足够的耐心。
她拿出手机，假装在处理信息，实则是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自然地和曲韫之互动。
直接上前攀谈显然不明智，可能会引起她的反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店里的客人换了一拨。
祝陶的咖啡已经见底，甜点也吃完了。
她正想着是不是该“适时”
地离开，给曲韫之留下一个“我只是顺路来看看”
的印象时，机会却自己来了。
吧台那边似乎出了点小状况，一位客人对咖啡的口味不太满意，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
负责那桌的服务生有些无措，正在吧台内制作饮品的店长一时抽不开身。
曲韫之原本在收拾另一张桌子，见状，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了过去。
祝陶听不清她具体说了什么，只看到她微微躬身，态度不卑不亢，冷静地向客人解释着。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条理清晰，语气平和。
过了一会儿，客人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下来，点了点头。
曲韫之示意旁边的服务生为客人重新制作一杯，然后才转身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个小插曲让祝陶对曲韫之有了新的认识。
她并非一味地逃避人际交流，在需要承担责任、解决问题时，她展现出了超出年龄的沉稳和冷静。
又过了一会儿，到了交接班的时间。
曲韫之和同事低声交流了几句，便走向后面的员工休息室。
等她再出来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白色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画袋斜挎在肩上。
她径直朝祝陶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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