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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见他，好像是两年前的灶台边。
炉火噼啪响，他蹲在那儿添柴，脊背瘦得硌人，侧影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原主凑过去，声音里满是嫌恶：“你个病秧子，除了烧火读书，还会干啥？没本事挣大钱，还不许我找好前程？”
画面晃了晃，能看见个穿锦衣的公子，原主笑盈盈凑上去，声音软得发腻。
原主目光一转，刚好瞥到不远处——那个穷酸书呆子就站在路边的老树下，唇瓣都没敢动一下，扭头就往回走，脚步都透着怯懦。
她心里当即嗤笑：真是个没骨气的窝囊废。
温曲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原主那些刻薄又轻佻的念头还在脑子里打转，搅得她心口发闷。
记忆里，后来的日子原主过得照样自在，苏家的东西，她想拿就拿，换了胭脂首饰衣裳，转头就忘了那回事。
至于那个穷酸书呆子？
自那回灶火前见了一面后，就再没撞见过，原主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他躲着自己，心里嗤笑：窝囊废，躲就躲，省得看着碍眼。
“咳……咳咳……”
低沉而滞涩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温曲儿的思绪。
她心猛地一揪，后背下意识绷直，陌生的屋子本就让她不安，这会突然来人——是苏玄染？
是那个被原主处处嫌弃的未婚夫？
门轴“吱呀”
转动，一道身影迈了进来。
温曲儿抬眼的瞬间，呼吸轻轻一窒。
那人立得端方，身形虽清癯，却像株经霜的修竹，脊背挺如寒玉，洗得发浅的素色长衫，被他穿出几分清隽出尘的风骨。
脸是极白的，透着病弱的透明，五官精致至极，眉峰清挺似画，丹凤眼尾微扬，睫羽垂落映出浅影，倒冲淡了几分病气。
这般模样落在眼里，竟分不清是冷还是柔。
周身浸着润透的书卷气，墨香里缠着点浅淡药气，清雅中藏着丝易碎的清寂。
望着望着，心尖竟莫名软了。
“醒了？”
他开口，声音淡得像山涧里的泉水，还缠着点咳后的哑，“身子可有不适？”
原主记忆里那些“书呆子”
“穷酸鬼”
的称呼，此刻竟卡在喉间，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定了定神，温曲儿才扯出抹僵硬、客气的笑：“好多了，多谢。”
他颔首，未再多言，转身出了房门，离去的轻微脚步声里，不时掺着几声压抑的咳嗽，气若游丝般滞涩。
看着那道渐远的背影，她好一会才缓过神，指尖还保持着攥紧被褥的姿势。
方才……竟忘了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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