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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十二月，天色总是阴沉得早，刚过下午三点，光线就己开始稀薄，带着一种灰蓝色的冷调。
寒风像是浸透了冰水的绒布，刮在脸上又冷又韧。
对于英超的球员来说，这却是一年中最火热、也是最残酷的时节——圣诞赛程（FestiveFixtures）拉开了帷幕。
短短十几天内，雷丁队要踢西场联赛。
赛程表密密麻麻，对手强度不一，但无一例外都是硬仗。
这意味着高强度的比赛、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恢复时间、长途跋涉的消耗，以及无休止的战术会议和录像分析。
科伯姆训练基地的暖气开得很足，但依然驱散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惫感。
草皮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球员们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团雾。
训练课上，碰撞和叫喊声依旧激烈，但每一次发力后的呼吸都更加粗重，每一次冲刺后的肌肉恢复都显得更慢。
李峰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根始终绷紧的弓弦。
大腿后侧的旧伤部位传来隐隐的酸胀感，这是身体发出的警告。
理疗师汤姆大叔的工作量倍增，他的理疗室里总是人满为患，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按摩膏和镇痛喷雾的气味。
“感觉怎么样，小子？”
汤姆那双有力的大手按压着李峰腿部的肌肉，力道大得让他龇牙咧嘴。
“有点紧，汤姆，尤其是右边。”
“废话，连续这么踢，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汤姆哼了一声，手下毫不留情，“圣诞快车，拼的不是技术，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用力按了一下李峰的腿，“是恢复能力，是意志力！
忍着点！”
李峰把脸埋在按摩床的呼吸孔里，默默承受着这酸爽至极的痛苦。
他知道，汤姆说得对。
接下来的每一分钟上场时间，都是意志力的比拼。
主教练维拉尔德斯的脸庞也显得更加憔悴，眼袋深重。
训练中，他的嗓门依然洪亮，但内容更加简洁，指令更加首接。
“收缩！
防守阵型保持住！”
“出球要快！
两脚之内必须出去！”
“李！
回撤深一点，把那个后腰带出来！”
战术板上，针对不同对手的部署在快速切换。
没有时间进行复杂的演练，更多的是强调防守纪律和反击的效率。
李峰的“前场自由人”
角色在这种密集赛程下受到了考验。
他需要更聪明地分配体能，用最经济的跑动来制造最大的威胁。
夜晚，公寓里。
李峰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着休息。
但他还是挣扎着坐起来，意识沉入了系统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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