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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脸上皱纹堆垒，嘴角耷拉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正是王桂芳。
她一下车，看到门口那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脚下一个踉跄，仿佛随时要摔倒。
旁边的儿子李伟立刻扶住她，配合地喊道：“妈！
您小心啊！
医生说您不能受刺激！”
王桂芳一把推开儿子，捶着自己的胸口，对着记者们的镜头，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天老爷啊！
没天理了啊！”
她的哭声尖利刺耳，像一把钝刀，刮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那个天杀的小畜生啊！
他想害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我一把年纪了，招谁惹谁了！
他没撞死我，自己死了，现在倒好，全世界都说他是英雄！”
“那我呢？我这个被他推倒，差点被撞死的老婆子，就活该吗？！”
王桂芳一边哭嚎，一边用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视着人群。
“天理何在啊！
公道何在啊！”
她声泪俱下，表演得入木三分。
周围的记者们像闻到血的鲨鱼，瞬间将她团团围住，闪光灯亮成一片。
“王大娘！
您别激动！
您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
“请问您和死者认识吗？他为什么要推您？”
“对于网上说您是碰瓷的言论，您怎么看？”
王桂芳的儿子李伟，挡在母亲身前，对着镜头，一脸“悲愤”
。
“各位媒体朋友！
我妈年纪大了，受不住刺激！
有什么事，你们可以问我！”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灵堂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和淫邪。
“我们今天来，不是来闹事的！
我们是来讲道理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陈默虽然死了，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家里，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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