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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擅长吵架，所有的道理和委屈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最无力的辩驳。
“你们骗人……你们没有良心……”
王桂芳看她这副要哭的样子，气焰更加嚣张。
“我没良心？谁没良心？”
她拐杖指着灵堂里陈默的遗像，破口大骂。
“那个短命鬼，他推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良心？”
“你现在哭哭啼啼给谁看？装可怜谁不会？早干嘛去了！”
周围的记者们兴奋了，闪光灯闪得更频繁了。
那些首播的网红，更是把手机怼到了陈书书的脸上。
“家人们，看到了吗？反转了！
死者妹妹和老太太当面对质！”
“究竟谁在说谎？让我们持续关注！”
这些嘈杂的声音，像无数只手，撕扯着陈书书最后的尊严。
漂浮在半空的陈默，静静地“看”
着这一切。
在他的视野里，王桂芳和李伟头顶的黑气，随着他们每说一句谎言，就翻滚得更加汹涌。
那浓郁的黑气中，夹杂着淫邪的粉色和贪婪的暗金色，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污秽滴落下来。
他魂体中，那代表怨气的黑色漩涡开始加速转动。
一股冰冷的杀意，无声地蔓延。
但他没有动。
他要看下去。
他要看看，这阳间的规则，到底能荒唐到什么地步。
陈书书在众人的围观和指点下，节节败退。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毛的羔羊，孤零零地站在狼群中间。
绝望之中，她看到了站在人群外围的两个警察。
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拨开人群，冲到那个年长的警察面前。
“警察叔叔！
你们要为我哥做主啊！”
她抓着警察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她是诬陷！
她说的都是假的！
我哥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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