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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眨眼望着她，脸上仍然带着残存的笑意，她的脸色无比苍白，笑容却极为好看，宛若风雨之后新生的那一朵漂亮荷花，周围满塘破碎，她却是其中唯一鲜亮。
“没什么，只是头有些疼。”
柳如烟轻声开口，柔柔弱弱地望着林菀：“菀菀能不能让我靠一靠？”
“当然可以！”
林菀眨了眨眼，看着柳如烟坚强又惹人怜爱的模样，靠近柳如烟，伸出肩膀让柳如烟靠在肩头。
“你感觉怎么样？有好受一些吗？”
林菀小心地抚着柳如烟的后背，又拿出旁边桌子上的蜜饯，塞了一颗到林静月的嘴里：“吃点甜的，可能会减轻痛苦。”
因为常年和各色药草打交道，林菀身上也有着淡淡的草药香味，柳如烟盯着昏暗的光线下林菀细长的脖颈，咽了咽口水，忽然间生出了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身体里的血液迅速沸腾了起来，蛰伏着的貔兽也开始闹腾，似乎想要冲破桎梏，然而寒玉针紧紧控制住了柳如烟身体里的各个穴位，貔兽所有的反抗宛若泥流入海，生不起任何波澜。
“你得不到她！”
柳如烟在心中朝着貔兽开口。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态，她现在似乎可以逐步感受到貔兽的心事，就如同她所有的阴暗也被貔兽悉数看在眼中。
貔兽对林菀，如同她对林菀一眼，有着极为强大的渴求。
而她便是要刻意激怒貔兽。
貔兽一疯狂，她才能有机会汲取它的力量。
貔兽的力量源源不断释放出来，却被寒玉针一一压制，只能散溢在她的血脉之中。
这个过程算不上多么好受。
她就像是一个被风吹满的口袋，似乎随时都可能炸开，忍受着极为剧烈的疼痛。
但她却始终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因为她此时正靠着林菀，而这恰好是貔兽竭尽全力也不能得到的。
林菀身上淡淡的香味似乎能缓解掉她所有的疲惫痛楚。
她忍不住伸出了手，搂得更紧了一些。
林菀明显有些僵硬，似乎是有些不习惯她突如其来的靠近。
柳如烟知道依据她在林菀面前伪装出来的形象，她此时应该放开林菀。
但貔兽的贪婪似乎影响到了她，她不仅不想放开林菀，甚至搂得更紧了一些。
“是很疼吗？”
果然，林菀总是要最好的形象来揣摩她，低声询问出声。
她“嗯”
了一声。
果不其然，林菀忽视掉了她此刻无比怪异的动作，伸出手继续笨拙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着她那漏洞百出的谎言——
“没事的，你体内的兔妖只是太调皮了一点，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柳如烟“嗯”
了一声，继续附和着林菀的话：“我知道，菀菀辛苦了。”
她就像是没有听到内心貔兽的冷笑，反过来安抚着林菀：“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可以战胜那妖怪。”
林菀似乎是因为心虚，接下来待她愈发温和：不仅喂她吃各种美食，还给她做下了许多承诺，包括以后永远陪着她不离开她，就算是是她做错了事，也不与她生气……
她当然不怎么相信林菀的允诺是真的，毕竟父亲和母亲当年刚成婚的时候山盟海誓说得多了去了，却并不妨碍父亲为了唯一的儿子想要害死自己，将柳家的家业全部送给宋书……
但林菀说这样的话，她听着心中无比舒心。
就算是林菀只是暂时想哄自己，这又如何？
如若那时候林菀想要违背约定，她可不是优柔寡断，被爱恋蒙蔽住双眼的母亲，林菀如果反悔，等到她有了能够超越林菀的实力，就算林菀到了天涯海角，她也会将林菀找回来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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