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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为难地一歪头，柳纤纤皱眉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好，我说。”
“死到临头，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西陵山的局确实是我和郑三山一起布置的，但那一晚，梁霜雪确实不是我们所杀。”
那位掌法高手难道真的不是他们的人？
我柳眉微蹙凝视她，云影也察觉到不对劲，握紧长剑转头看我。
那是询问是否要严刑逼供的眼神，我摇摇头，下巴微抬，示意柳纤纤继续往下说。
她咽咽口水：“那一晚我和宋璟去山谷放烟火就是为了帮郑三山，可那个蠢货，竟然把人追丢了！”
“我听到他的暗号鸟哨的时候，恰好看都梁霜雪坠崖，所以下手之人既不是他，也不是我。”
我沉着脸，研判地看她：“证据呢？”
“事到如今，还哪里来的证据？”
她苦涩一笑：“可你如果看过郑三山和宋璟的证词，就应该知道我和宋璟一整晚都呆在一起，根本上不去悬崖。”
确实如此。
我闭了闭眼，回忆坠崖那一刻看到的情景，那么痛，那么恨，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睁开眼，我又恢复了平静：“那你想说凶手是谁？”
“此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我害怕引来杀生之祸，”
她警惕地左右看看，又很快被云影的长剑逼迫得动弹不得：“呵，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那一晚梁霜雪坠崖后，我让郑三山去查看，他说看到一个穿官靴的男人带走她的头颅。”
穿官靴的男人？
难道是朝中之人？
我眉头愈发紧锁，云影心急地掐住她的肩头：“那人到底是谁？你倒是快说啊！”
“我也不知道！
对方蒙了面，又是刮风下雪的半夜，郑三山又如何能看清楚？”
柳纤纤不满地瞪她一眼，又看向我：“关于真凶我只知道那么多了，你们若是怀疑我，大可以去问宋璟！”
“呵，你放心，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我嗤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柳纤纤急忙喊住我：“对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脚下一顿，回过头，只见她神色惶急，生怕自己不说出来，就会把她丢在这里：“郑三山还看到那个黑衣男是个瘸子，缩起身走路的样子，像宫里的太监。”
“太监？”
我怔愣了一下，又眯眼盯着她一会儿，确定她不像是在撒谎的模样，便让云影退下。
打开门，喊来周岩，我们再次坐马车去了刑部。
刚踏入刑部天牢，就听到宋璟的一声惨叫：“不！”
我诧异地一挑眉，目光一路上搜寻着魏子都。
他不是追着平阳王妃出去了么？
怎么现在还是出了事？
难道他……
我们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柳纤纤已经摆脱了周岩，拽起镣铐就朝着发出声音的牢房快步而去。
周岩和陆斩春刚要追上去就被我拦住了：“随她去吧。”
他们二人不解地看向我，我却别有深意地朝天牢深处一笑：“没准我们还能看一出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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