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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赵晓颖站在永恒木马表面，仰首望着高高的祈愿祭坛，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感慨。
这座祭坛由上至下一共分为100层，每一层的高度超过15米。
每往下一层，面积便增大一分，祭坛基座所...
未央的意识在黑暗中浮沉，像一叶被潮水反复推搡的小舟。
他听见远处有钟声，又仿佛没有；看见星光闪烁，却不知是睁着眼还是闭着。
他的身体已感觉不到冷热痛痒，唯有心脏还在跳动，一下、一下，缓慢而坚定，如同梦网最底层那根仍在搏动的主脉。
赵晓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醒了。”
然后是一阵??的脚步声，药香混着泥土的气息钻入鼻腔。
有人轻轻掀开他额头上的湿布，换了一块新的。
他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沉重如铁幕。
“别勉强。”
赵晓颖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你已经三天没睡了，梦核几乎枯竭。
若不是第六道根须完成了情契重构，你现在早就……”
她没说下去。
未央终于睁开了眼睛。
天光微亮，晨雾缭绕在奇迹之树的枝干间，宛如无数细小的梦境正在苏醒。
树冠深处，那些新生的蓝色蝴蝶正成群结队地飞舞，每一只翅膀上都映着不同的画面：一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一对恋人雨中相拥，一位老人临终前微笑说出“我梦见妈妈了”
。
他知道，那是“情种”
开始传播的征兆。
“血色晶体呢？”
他哑声问。
“彻底崩解了。”
赵晓颖低声答，“但我们在它残留的数据流里发现了更多东西??不止一位命轨领袖参与了‘归寂协议’。
他们早在百年前就开始将自己的意识编码进梦网底层，伪装成系统冗余，等待命轨体制崩溃后反扑。
我们目前只清除了一枚，还有至少三枚潜伏体尚未激活。”
未央缓缓坐起，脊椎发出轻微的咔响。
他望向地心方向，仿佛能穿透层层岩层，看到那片曾孕育噩梦的深渊。
“他们在赌。”
他说，“赌我们会庆祝胜利，放松警惕；赌人类会因梦的复苏而沉迷虚幻，忽略现实根基；赌情感终究敌不过理性操控。
他们没想到，梦也能成为武器。”
赵晓颖凝视着他：“可你也付出了代价。
梦核受损，意味着你再也无法深度接入共梦空间。
你可能……再也做不了完整的梦了。”
未央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释然：“我不怕不做梦。
只要还能听别人讲梦，看他们眼里发光，就够了。”
话音刚落，树冠忽然一阵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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