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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怎会如此耳熟？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的声音啊！
莫琳昀想要探头去看，但是身上密密麻麻的箭限制了她的动作，每动一下，身上的剧痛都会让她痛到失去知觉。
宁云笙并不理会，只是紧紧地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他的手臂很稳，他的胸膛很坚实，他的怀抱很温暖。
但是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莫琳昀勉强抬起越来越重的眼皮，裴书文的身影映入眼帘。
看到裴书文拿剑指向宁云笙，莫琳昀想，或许是干爹太担心自己了，才会拿剑对着他一直疼爱的师弟。
她想告诉干爹，让干爹不要担心，宁云笙不会伤害自己的。
裴书文冷声道：“将她放下来。”
一个娇俏的身影从裴书文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她看向宁云笙，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师叔，不要挣扎了，不管轮回多少次，你都救不了她。
我才是天道的宠儿，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做我的铺垫，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呢？”
莫琳昀听着阿楠猖狂的发言，一颗心脏气得发疼，但是不断流失的血液和力气让她没有力气反驳。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裴书文此时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师弟你也不要挣扎了，青云宗已经太久没有人飞升了，整个宗门，只有阿楠一人是最有希望的，你不如认命好了，你那个徒弟，只有这么个命数！”
从来没有想过向来疼爱自己的干爹会说出这样的话，莫琳昀一时激动，微微挣扎起来，她想要跟干爹理论，用无数无辜的人的性命堆砌出来的飞升，这是不对的！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包围，这感觉她好熟悉，就像是上辈子濒死的感觉。
原来梦里的感觉也会这么清晰吗？莫琳昀暗想。
宁云笙至始至终不发一言，他静静地感受着怀中的人生命在渐渐流逝，然后，跟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明明这已经是第无数次了呀，为什么心还是会那么痛......
醒来时，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汗湿的碎发搭在额角，莫琳昀伸手往旁边扒拉了几下。
刚才的痛感还有余晕，就好像那种痛是她亲生经历过的，深深地烙印在了骨髓中一样。
来不及细想，帘外传来阿蓉的声音：“殿下睡醒了吗？巫师熬了药，让我端来给殿下。”
莫琳昀坐起身，擦了擦脸上细密的冷汗，尽量平稳自己的声线：“醒了，端来吧。”
阿蓉掀开帘子，，端着一个竹杯走了进来，一股奇异的药香在室内弥漫开来。
莫琳昀接过杯子，看到一杯黑乎乎的药，一股深深的抵触从心底蔓延上来。
早听说过人间有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
的传闻，但莫琳昀从未喝过人间熬制的药，现在端在手里了，莫琳昀才真切感受到那种打心里排斥的感觉。
阿蓉看出了莫琳昀的抵触，从怀里掏出蜜饯递给她：“咱们这药确实有点苦，喝完之后吃点这个过过嘴就不苦了！”
莫琳昀一手接过蜜饯，闭上眼，狠下心，将药一口猛灌进去。
极致的苦瞬间填满了整个口腔，莫琳昀赶紧将蜜饯放进口中。
蜜饯的甜腻这才将口中的苦涩冲散一些。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莫琳昀问。
“天已经黑了，大概是戌时了吧。”
阿蓉答道。
“那你现在可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莫琳昀又问。
阿蓉想了想，摇了摇头。
莫琳昀道：“可否陪我去出去转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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