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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凉风刮来，扯着军部围墙上的大旗摇摇晃晃。
一轮金波悬在空中，洒下水般月色，凉意增许。
军部的最高处，是权煴办公所上面的一处顶阁。
地方不大，却是个赏景的去处。
军部里，有心思赏月的，也只有祁洢一人了。
望着那浩瀚的银河，繁星闪烁，倒不比在星局阵里看到的差。
祁洢盘玩着手中的那枚红玉珠，眸中多了几分以往少有的清澈。
“都这么晚了，师尊还有心情在此处赏月呢。”
权煴步子悄声，来到了祁洢的身侧，盘腿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嗯，月亮这么润，大概是琼寒仙子知道你在凡间，特意将月亮修色了一番吧。”
他脸上带着笑意，但也只是皮笑肉不笑。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
正当权煴准备开话头时，祁洢出声了。
“不，不是琼寒。”
祁洢顿了顿，“琼寒已经仙逝了。”
闻言，权煴笑面一僵，举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落在桌上，映出了月的残影。
“是吗？”
权煴缓缓放下杯子，“什么时候的事了？”
“你第三次上天庭后的第二年，在一个昏暗的早晨走的。”
权煴没再说什么，心里一阵一阵的愧疚。
琼寒仙子，是月楼负责月华的上仙之一。
有传言说她喜欢祁洢，但不得真假。
当初权煴被罚在星楼抄录每一粒星辰的命数轨迹数据，所有人都避而远之，幸灾乐祸。
只有琼寒一人来关心过他，帮他诵念数据。
而她，也是当年权煴被联合审判时，为数不多站出来替他求情说话的人之一。
如今想来，权煴还欠她一句谢谢未讲。
只可惜，琼寒仙子仙逝，化作了段段月华，奔赴了他地。
“权煴，收手吧。”
权煴面露疑惑，问：“收手什么？”
“别再上天庭了。”
祁洢侧过脸，没让权煴看到自己的神色，“你此番······应该是已经做好了飞升的准备了吧。
只待此战了结，便会上天庭吧。
帝君已经没有耐性耗下去了。
你若再去，便不是我出手了······帝君出手，你必死无疑。”
“你就收手吧，别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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