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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正好,除去被踹坏的房门,房间内再无被破坏之处。
黎渐川把房门收拢到一边,重点看了看门栓,和他自己房间的门栓一样,两边钉扣在门板上,中间挂着一道铁棍插销,可以来回拨动,简易普通,只需一条铁丝或两根细细的筷子,就能从外面伸进门缝把门栓带上。
这密室的制造实在是简单。
房门之外,这间屋子摆设也谈不上复杂,一水儿的红木家具,少见西洋玩意儿,外间是一套八仙桌和圆凳,外加书架与摆着一些金银玉器的博古架,内间是卧房与书桌,书桌不临窗,床却离窗子极近。
床上缺了床单,四面垂挂的纱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被扯得七零八落,一半仍被铁制挂钩勾在床顶,一半则迤逦在地,似是沾了昨夜窗口飘进来的雨水,有些潮湿。
学智摔下去的窗子就是紧挨着床的这一扇。
大概之前只是半掩,没有将窗关严,窗框四周都或多或少染上些湿漉漉的潮意,窗台角落更是遗留了一块较周边更为深色的水痕,只是这水痕有些奇怪,像是一个不规则的圆被颇为整齐地截去了另一半般。
窗子正对面,靠墙的书桌上一册册书籍都分门别类,码放得极为整齐,甚至连报纸都一张张抚平叠好。
毛笔也从长到短,从粗到细,挂得干净,镇纸压在一沓信稿上,都整洁规律。
黎渐川又看了眼外间的博古架和书架,觉着学智此人很可能是有点强迫症。
但若这样,书桌上那方砚台就显得古怪了点。
置身右侧桌边,摆放没有问题,但却恰好挨着旁边摞起的宣纸,不知是没留意到,还是别的,砚台的边角挤皱了那些宣纸的一端。
而砚台边,还放了半壶酒和一个白瓷酒杯。
酒杯有被擦试过的痕迹。
值得一提的是,黎渐川翻看书桌和抽屉时发现,这位学智全名是叫阮学智,丁家四姨太阮素心的堂兄,他的笔迹和王曼晴几本书上题的情诗笔迹是一模一样,且阮学智的抽屉最底下,还压了一些用印梅花图案的雪白笺纸写的情诗存货。
这让他有点摸不准这两人的关系。
此外,这间屋子还有两处令黎渐川非常在意。
一是床边架子上的水盆,在这种闷热天气,一夜过后,盆里的水竟然还是略带冰凉的,极可能是放过冰,或者本身就在夜晚充当了冰盆来用。
二是书桌旁的椅子,在椅腿内侧,有一道新鲜的暗黑色的痕迹,尝闻一番,应当是血。
一遍快速的检查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黎渐川脑海里隐约有了些猜想,初步判断阮学智自杀或意外的可能性较低,大概率是他杀。
但还得再看看尸体。
这般想着,黎渐川便请已慢慢回过神来的长衫男子守在门边,不要让人轻易进去,然后自己快步下了楼,去到街上。
一楼摆件台上的西洋钟显示着时间,刚过早上五点。
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曦光跃出,朝阳将要冒头。
公寓门外宽阔的大街上围了大约十几道身影,都是早起出来买菜的镇民和小商小贩,还有几位兴许是公寓的住客,离得稍远,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四周乱糟糟的议论声响着,犹如蜂群嗡鸣。
人群围得松散,黎渐川毫不费力,径直便穿了进去。
“宁先生。”
他走到血泊旁,一边仔细审视着阮学智被摔得有些血腥恐怖的尸体,一边朝宁永寿道:“可着人去报案了?”
“啊,我脑子懵着,给忘了。”
宁永寿像是此时才惊回神来,脸上露出懊恼惭愧之色。
旁边围观的镇民却有人道:“我让狗娃去镇北头儿找罗处长了,他腿脚快,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用不上那么麻烦。”
宁永寿摇了摇头,把手里提着的皮包打开,在里头摸了摸,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银色手机来,按了两下,手机里便传出嘟嘟的忙音。
黎渐川站立的身躯一僵,倏地抬起眼,盯着宁永寿手里的手机,差点以为自己做梦还没醒,或是精神错乱了。
民国二十二年?
手机?
这两个东西怎么搭得上边儿的?
不说这个时代手机有没有条件生产出来,就算是生产得出来,这里也根本没信号,拿什么通讯?
还是说眼下这个时空已经混乱,朋来镇是副本之中套娃的一场虚假幻梦,或另一个平行时空上的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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