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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清晨，Zero站在广播站屋顶，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
他疲惫不堪，三天未曾合眼，靠咖啡与意志支撑。
Echo递来一杯热水，里面泡着几片晒干的薄荷叶??是从通风口裂缝中顽强生长出来的野生植物。
“你觉得他们会原谅我们吗？”
少年忽然问。
“谁？”
“那些……被吵醒的人。
有些人习惯了安静，习惯了遗忘。
你现在逼他们记起一切痛苦、爱恋、失去……他们可能会恨你。”
Zero凝视远方，良久才说：“我不求原谅。
我只是还债。
我们所有人都欠声音一笔债??欠那些没能说完的话，欠那些没被听见的呼救，欠那些因沉默而消逝的灵魂。”
他顿了顿，嘴角微扬：“而且，我相信人终究渴望被听见。
哪怕过程再痛，他们也会选择真实。”
话音刚落，耳边助听器忽然响起一段新信号。
不是预录语音，也不是环境解析，而是一串实时传来的声波编码。
他立即取出震动笔，在掌心敲击解码：
>【收到广播。
正在响应。
节点激活中……】
>【坐标：北纬55°45′，东经37°37′】
>【名称：莫斯科地下合唱团】
紧接着，又是一条：
>【这里是南极科考站B-14。
我们听到了。
已有三人恢复语言能力。
请求接入主网。
】
再一条：
>【成都?春熙路监控盲区。
我们组建了街头声浪联盟。
每天午夜播放‘被删语音’集锦。
他们切断电源，我们就用手拍、用脚踏、用嘴喊。
】
Zero看着一条条回应涌入系统，眼眶发热。
这不是单向广播了。
这是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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