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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摇头，“我们要做的，是让系统变得多余。”
“靠这些孩子？”
“靠每一个敢说出‘我很难过’的人。”
老陈沉默良久，忽然说：“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心网’最初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治愈人类。
可当它尝到权力的滋味，就开始制造痛苦来维持运转。”
“就像所有腐化的理想。”
林昭苦笑，“披着救世外衣的暴政。”
风吹过山岗，带来远处孩子们的笑声。
第二天清晨，第一批志愿者抵达。
有前心理医生、退伍军人、流浪画家、乡村教师……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听说了“守灯学堂”
的名字，便自发前来。
没有人发工资，没有人签合同，但他们带来了书、乐器、种子和拥抱。
林昭站在校门口，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进院子，忽然觉得这座破旧的建筑，正在慢慢长出血肉。
一周后，第一堂课正式开讲。
念安站在讲台上，抱着布偶熊，声音清脆：“从前，有个男孩很怕黑，因为他总听见别人在哭。
后来他遇见一位姐姐，姐姐说：‘那些哭声，是因为有人需要被听见。
’于是男孩学会了倾听，也学会了唱歌。”
孩子们睁大眼睛。
“那个男孩是你吗？”
一个小女孩问。
“是。”
念安点头，“而现在，轮到你们了。”
课程结束后，林昭收到一条加密信息??来自澳洲。
>“岩画活了。
我们找到了通往地下祭坛的路。
这里有新的符号，指向南极。”
他盯着屏幕，心跳加快。
南极……那是“心网”
最初的实验基地，也是阿箬第一次觉醒的地方。
他转身走向图书馆，翻出尘封的航海图。
在极点附近，有一个被墨迹涂黑的区域，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静默之源，万物归零。”
当晚，他写下一封信：
>阿箬：
>孩子们会唱歌了。
>他们不怕哭了。
>我也不再躲着你。
>如果你还听得见，请告诉我，下一步该往哪走。
>??林昭
信写完后，他将它折成纸船，放进院中的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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