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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英兰别过头，轻敲了一下脑袋，顿时感觉自己多说多错，她借口逃走道：“时候不早了，王爷可以再留下逛一会儿灯会，我得先行回府，晚了爹爹必然会责罚我。”
萧然叹气，轻语道，“他敢吗？若是他责罚你，就是同我作对。”
“……”
“阿兰，陪我去一个地方。”
等等，阿兰？
沈英兰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的光，他竟然将自己叫得如此亲昵，于是摇了摇头，“王爷别这么称呼我，我不太习惯。”
“多听几遍自然会习惯。”
萧然勾唇笑得坦然，“之前让你叫我名字，你从未开口，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开口，我便不再叫你阿兰。”
沈英兰一时语塞，盯着他看了许久，“好吧，我管不了王爷的言行。”
“王爷想让我陪你去哪？”
沈英兰见推脱不了，犹豫道，“还希望不要耽误太多时间。”
“放心吧，”
萧然轻笑，“随我来便是。”
-
去到一家茶坊阁楼，沈英兰跟着萧然从二楼木质阶梯走到了砖瓦砌成的屋檐上，沈英兰有点恐高，不由放慢了步伐。
萧然在前面朝她伸出手，轻声说：“可以扶着我。”
“不用了，”
沈英兰尴尬地摆了摆手，扶着高处慢慢往上走，“王爷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沈英兰见萧然坐了下来，便也停了脚步，他的声音很轻，传出来时有种空旷感，“坐下来，陪我看看星星。”
漆黑的夜空下，无数星星点缀其中，闪烁着零碎的光芒，温柔的风吹拂而过，沈英兰抬起头，承认这样看过去确实美得不像话。
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天上的星星，一时间竟也挪不开眼睛。
“其实我还是怀念无拘无束的日子，”
萧然半躺，姿势闲散，“现在要顾忌的实在太多。”
沈英兰弯身坐下来，突然不知该怎么回复，即使知道萧然结局起兵叛变，沦为阶下囚，可她又该站在什么立场去干涉他选择的道路呢。
“怎么不说话？”
萧然转而望向沈英兰，她的侧影在星光的映照下显得恬静美好，这种感觉莫名让他心生留恋。
“若想活得轻松倒也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做一个毫无顾忌的人。”
沈英兰撑着手肘，看着夜空缓缓道，“你看这天空，一眼望去广阔无垠，星星不过是其中最渺小的存在，虽微不足道，但也有其存在的意义。”
萧然觉得沈英兰的话别有深意，思考片刻，问她，“如果是你，第一眼注意到的会是天空还是星星？”
沈英兰温和笑道，坦诚道，“我只会欣赏它的美，而不是在意它的组成部分。”
萧然也笑了，从第一眼见到沈英兰就觉得她和别的女子不太一样，如今看来，果真如此，他对沈英兰直白道，“我是真心想娶你，为什么不愿答应？”
“京城中貌美如花的姑娘多得是，王爷又何必在我这里花心思？我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却也知道强求不来，希望王爷能够寻一位彼此心意相通的良人相伴左右。”
“你不用此刻给我答案，”
萧然语气稍显低落，继而又道，“我会等你，等你心甘情愿当我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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