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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见她没有说话，郗和的怒火更盛。
他沿着桌案来回走动，在焦急中不断徘徊。
nbsp;nbsp;nbsp;nbsp;“绾绾，既然你一心要杀季，那先听我说完这其中的利弊关系。”
nbsp;nbsp;nbsp;nbsp;“当下季桓是与郭晟做了某种交易，若季桓不明不白死在扬州，郭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nbsp;nbsp;nbsp;nbsp;“若你为报仇杀了季桓，齐琼之和扬州的那些人，就会以此为借口，将你推出做挡箭牌，反而将他们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nbsp;nbsp;nbsp;nbsp;“绾绾或许也发现，季桓待你有些许怪异……他应不会向往常那般待你了，若你实在想杀他，不如等从扬州离开后，在他回京之路上再动手……”
nbsp;nbsp;nbsp;nbsp;“可我等不了这么久！
若季桓一直不回邺城，我岂非要在扬州等他十年八年？他可配？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我恨不得他即刻就去死！”
辛宜崩溃哭道。
nbsp;nbsp;nbsp;nbsp;“若他不死，我又怎么对得起我的安郎？”
nbsp;nbsp;nbsp;nbsp;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郗和默默叹了口气，恼怒却又无奈。
nbsp;nbsp;nbsp;nbsp;他方才不过试探辛宜，是否继续要杀季桓，不想她倒是真得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
nbsp;nbsp;nbsp;nbsp;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连昨晚的事也是这般，冬日里水冷的透骨，她仍一意孤行，为了杀季桓竟然跳到冰水中，这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nbsp;nbsp;nbsp;nbsp;纵然季桓该死，可她唯独不能自己的命在去堵这一把。
他实在不忍心见她被仇恨冲昏头脑，一条路走到黑。
nbsp;nbsp;nbsp;nbsp;何况，韦允安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nbsp;nbsp;nbsp;nbsp;若她真杀了季桓，最后只能两败俱伤，她和阿澈都会丢了性命。
nbsp;nbsp;nbsp;nbsp;“好，那我再问你一次，绾绾你若是出了事，那阿澈怎么办，他还未满三岁，你为了报仇连你和韦兄的骨血都要舍弃吗？”
nbsp;nbsp;nbsp;nbsp;辛宜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旋即却旁侧错开眼。
不料郗和却始终直直盯着她与她对视，绝不让她有一分一毫的退缩。
nbsp;nbsp;nbsp;nbsp;“绾绾你以为，你杀了季桓一切都完了吗？朝廷官府会通缉你，会将阿澈没入贱籍，好一点的就是与人为奴为婢，差一点，便是没入教坊司为妓！”
nbsp;nbsp;nbsp;nbsp;“绾绾，若真如此，你当是好狠的心！”
nbsp;nbsp;nbsp;nbsp;“不，我不会放弃阿澈的！
她是我和安郎的孩子，我不会让此事发生的，事发以后我会带着阿澈离开，实在不行，我便离开大周，去往百越之地！”
nbsp;nbsp;nbsp;nbsp;“天下之大，我不信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辛宜面色决绝，袖中指节死死掐着血肉，连肩膀都在发表颤。
nbsp;nbsp;nbsp;nbsp;“绾绾，莫要在自欺自人了！”
郗和苦口婆心劝道。
nbsp;nbsp;nbsp;nbsp;“此地是扬州，我说了，季桓若死在扬州，齐琼之为了平息郭晟怒火，首当其冲的就是你！”
nbsp;nbsp;nbsp;nbsp;“那我能怎么办呢？杀不了他，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仇人每日逍遥快活？他根本就不会放过我！
我与他之间，只能是不死不休！”
nbsp;nbsp;nbsp;nbsp;“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为何就不肯放过我？他本就该死，他本就该死！
只要我辛宜活着，我就不会放过他，我要为安郎报仇雪恨！”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绾绾绾，你还有我，还有阿澈，还有……还有你阿兄！
还有槐安巷的薛娘子。
你可知，她前段时日还同我问过你。
她担忧你的病，还要托我将那一篮新下的蛋带给你补身子。”
nbsp;nbsp;nbsp;nbsp;“还有素问，当年的事她没有死，季桓虽下令施加酷刑，但好在她没事，我之前见她，她还同我说了话。”
nbsp;nbsp;nbsp;nbsp;“素问！”
听见素问的名字，脑海中的回忆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素问与她挥泪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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