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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城寨的庆功宴持续到后半夜，穆瑶端着玻璃杯靠在雕花栏杆上。
楼下舞池里旋转的霓虹灯映在她侧脸，将眉骨处的结痂照成淡紫色。
任铭轩将温热的杏仁茶推到她手边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腕内侧——那里残留着蜃楼锁的菱形压痕。
＂林道长把太平戏院的档案移交过来了。
＂男人用银勺搅动茶汤，浮起的杏仁碎屑组成模糊的八卦图案，＂第七页夹着1993年九龙塘的失踪案剪报。
＂
穆瑶刚要开口，楼下突然爆发出欢呼。
阿珍穿着改良款旗袍被众人簇拥着推上舞台，脖颈的金莲纹在镁光灯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
少女笨拙地模仿穆瑶驱邪的手势，却意外触发了藏在舞台暗格里的符纸，数十只青鸟幻影顿时盘旋在宴会厅穹顶。
＂金莲印对符咒的亲和力超乎预期。
＂任铭轩的袖口掠过穆瑶手背，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住某个偷拍的镜头，＂但封印消耗的阳火需要三个月才能恢复。
＂
穆瑶转动着茶杯，突然发现杯底凝结的水珠正沿着特定轨迹滑动。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六爻铜钱压在桌面，三枚铜钱同时倒向坎位。
系统残留的淡金色网格在视网膜上闪烁，拼凑出茶楼窗外某个戴鸭舌帽的瘦削身影。
凌晨三点收工的人群散去后，穆瑶独自留在二楼露台。
夜风掀起她改良道袍的下摆，露出绑在小腿的十二枚五帝钱。
当任铭轩带着沾染檀香的外套出现时，她正用朱砂笔在玻璃上描摹宴会厅的能量流动轨迹。
＂第十七个监视者。
＂她将画满符文的玻璃转过来，裂纹恰好组成＂鬼影＂二字，＂从庆功宴开始就跟着阿珍进出的服务生，后颈有暗青色刺符。
＂
任铭轩将牛皮纸袋放在藤编茶几上，泛黄的档案照片里，1993年失踪的夜班护士制服上别着相同的三叶草胸针——与今日阿珍收到的匿名礼物一模一样。
他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心口处的朱砂符已经褪成浅粉色：＂守碑人今早送来拜帖，说是找到了当年封印阵的......＂
突然炸响的玻璃碎裂声打断对话。
楼下传来阿珍的尖叫，两人冲进厨房时，只见冷藏室铁门内侧布满带血的抓痕。
三盒鲜奶被人摆成倒三角形状，融化的奶渍在地面汇成箭头，直指通风管道里卡着的牛皮信封。
＂是黑市流通的阴阳笺。
＂任铭轩用桃木镊子夹起信封，暗纹纸在月光下显现出钟表零件图案，＂需要对应生辰的血液才能开启。
＂
穆瑶突然抓起料理台上的柠檬刀。
刀锋划过食指的瞬间，阿珍脖颈的金莲纹突然亮起，信封上的暗纹如活物般扭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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