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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铭轩突然夺过宣纸按在掌心。
他颈间挂着的犀角佩泛起幽蓝，鼻尖几乎贴上纸面：＂七日前有人用尸油写过字。
＂他转向供桌后褪色的祖宗画像，＂把目连尊者那页打开。
＂
《傩戏符咒考》刚翻开就剧烈震颤，夜叉图的獠牙突然飞射而出，钉入宣纸四角。
任铭轩将犀角佩悬于纸面三寸，低声念诵的往生咒在空荡的祠堂激起回音。
当第二声惊雷炸响时，穆瑶看见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修长手指在宣纸上投下的阴影竟在缓缓蠕动。
＂需要媒介。
＂任铭轩突然睁眼，瞳孔泛着不正常的金褐色，＂当年施咒者接触过的......＂
瓦片碎裂声再度从屋顶传来，这次混着孩童的轻笑。
十九盏引魂灯同时熄灭，穆瑶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天井时，照见个穿红肚兜的残影正蹲在石臼旁磨什么东西。
系统警报声与任铭轩的喝令同时炸响：＂别看眼睛！
＂
但已经晚了。
穆瑶的视网膜上残留着那双没有瞳孔的灰白色眼睛，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任铭轩的铜钱剑擦着她耳畔飞过，将什么东西钉在柱柱上。
当手电筒颤抖着照过去时，他们看见剑尖穿透的竟是个褪色的布娃娃。
暴雨声里突然混入唢呐的呜咽。
任铭轩的犀角佩突然迸出刺目蓝光，宣纸表面浮起细密水珠。
他指尖沿着纸面三寸虚空快速勾画，檀香混着铁锈味在两人鼻尖炸开。
穆瑶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乱码，【光谱分析】的进度条在30%到99%之间疯狂跳动。
＂是厌胜术。
＂任铭轩的喉结重重滚动，宣纸表面逐渐显出茶褐色的字迹。
那些笔画像是被虫蛀蚀的树叶脉络，歪斜地拼出＂丙申年卯月子时＂的字样——正是李夫人出生时辰。
穆瑶的帆布包带子突然绷断，傩戏图鉴哗啦啦翻到空白页。
泛黄的纸页上渗出暗红斑点，逐渐聚合成个穿旗袍的女人剪影。
系统突然发出短促的蜂鸣：【检测到血缘标记，匹配度97.8%】
＂她给自己下咒？＂穆瑶攥紧手电筒，光束扫过供桌上碎裂的祖宗牌位。
任铭轩突然用铜钱剑挑起那张宣纸，剑身与纸面接触的瞬间，模糊的字迹突然扭曲成李宅平面图，西北角书房的位置亮着血点。
瓦片上的雨声忽然变得沉闷，仿佛有人用棉被裹住了整个祠堂。
穆瑶摸出包里的八卦镜，镜面边缘凝结的水珠正逆着重力向上滚动。
任铭轩的罗盘指针突然卡在卯酉线上，发出指甲刮黑板似的摩擦声。
＂有人在改风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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