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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安皱着鼻子，抬脚把抱着她裙摆的叶仲梁踹出去老远。
蟒纹官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灰印子，叶仲梁摔得七荤八素，门牙都磕掉了半颗。
＂脏死了。
＂向安掏出手帕擦了擦绣鞋，绿茶狼立刻凑过来，爪子搭在她肩头朝叶仲梁龇牙。
穆丞相气得拐杖在地上戳出火星子：＂小贱人！
敢对朝廷命官动手？＂他白胡子抖得像狂风里的破扫帚，＂老夫这就写奏折参你个...＂
＂参我什么？＂向安歪头笑，从袖兜里摸出块桂花糖丢进嘴里，糖纸＂噗＂地弹到穆丞相脚边。
她手腕一抖，发光的绳索像活蛇般缠住青铜鼎，符文碎片在半空转成漩涡，＂参我揭穿了你家的妖女把戏？还是参你用禁术害人性命啊？＂
穆莹莹突然抓住老父亲的袖子，发间珍珠簌簌掉落：＂爹！
她说的是真的...瑶瑶三岁后就会背《资治通鉴》，我早该...＂
＂闭嘴！
＂穆丞相甩开女儿的手，官服下摆扫翻烛台。
火苗＂腾＂地窜上帷幔，映得他眼底凶光像淬了毒的针：＂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张符纸裹着血光飞出袖筒，朱砂字在火光中扭曲成骷髅形状。
绿茶狼＂嗷呜＂扑成一道青影，爪子带起的旋风卷着符纸打转。
向安脖颈间的狼齿项链烫得发红，青光如潮水漫过祭台，符纸刚沾上光就＂滋滋＂烧成灰，焦糊味混着血腥味直钻鼻子。
＂这不可能！
＂穆丞相撞得玄武雕像嗡嗡响，怀里青铜令牌烫得发红，＂老夫掌管礼部二十年，满朝文武都是...＂
＂都是你养的狗？＂向安突然逼近，裙摆扫过他颤抖的蟒纹靴。
少女眼里映着跳动的火光，虎牙尖在暗处泛着冷光：＂昨天在国子监，你孙女往我茶里下巴豆，是不是你教的？＂
穆丞相的白胡子抖成筛子，拐杖＂当啷＂砸在地上：＂小贱人！
敢...＂
＂够了！
＂乔孟夏的宝剑出鞘半截，寒芒抵住穆丞相咽喉。
这位前将军府嫡女踩着满地狼藉走来，虎头腰牌撞出铿锵声：＂当年你逼我和离，现在又想害我闺女？信不信我把穆家祖坟都刨了？＂
叶仲梁从石像后面探出半个脑袋，门牙缺了半颗说话漏风：＂爹...别惹他们，太后认了向安当...＂
＂孬种！
＂穆丞相气得喷出老血，转头时瞥见谢凌越带着御林军冲上台阶。
少年天子龙袍翻飞，腰间玉佩撞出清响：＂穆大人要让朕废了皇妹？＂
向安蹲下来给绿茶狼顺毛，她掏出块牛肉干逗狼，突然把糖纸团成球弹向穆丞相：＂老爷爷说要让我倒霉？＂少女晃着狼齿项链站起来，裙摆下隐约露出北疆狼族的暗纹，＂我在北疆摔过熊瞎子，喝过狼王奶，就没怕过谁——要不咱们打个赌？＂
穆丞相攥着发烫的令牌后退，后背撞上燃烧的帷幔。
火苗燎着他的官服下摆，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向安身后若隐若现的狼影：＂你...你敢赌什么？＂
＂赌你七天之内，＂向安掰着手指头数，＂不是被御史台弹劾，就是后院起火。
＂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听说你三姨太藏了个私生子？还有二儿子在钱庄的烂账...＂
＂妖言惑众！
＂穆丞相的嘶吼被突然炸开的惊雷盖过。
暴雨倾盆而下浇灭祭台大火，他怀里的青铜令牌＂啪＂地裂成两半，滚烫的＂穆＂字碎片掉进积水，冒起刺鼻的青烟。
谢凌越皱着眉甩了甩龙袍上的雨水：＂把穆氏父女押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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