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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爻站起来,没说话,围着摇椅转了两圈,而后对他们道:“你们跟我来。”
说罢,走爻拿起桌上的烛火,在摇椅后的墙面上摸了两下,摸到处机关,按下,墙内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嚓”
声,随后,墙面被推入里去,一间密室呈现在众人面前。
走爻率先进去,江昭立刻跟上,商锦竹回头找商戚的身影,见他还弓着身子在桌前端详那香粉,无奈道:“阿戚,别看了,过来。”
商戚抬头,紧赶两步到商锦竹身边,跟着商锦竹与陆刃进了密室。
走爻用手中的烛火将密室里的烛台引着,下一瞬,密室内烛火通明,众人看清,密室中央放着一张木桌,桌上零零散散的放着些纸笔与墨,纸上写着些东西。
木桌前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图纸,图纸上是被简单几笔画下的大齐地图,周边是密密麻麻的批注,图上有许多被朱笔勾勒的线,格外醒目。
商锦竹几人已不知觉地站在地图前,商锦竹离近了些,伸手,手指虚虚沿着自朔州伸出的朱笔痕迹在图上游走。
朱线不知是由朔州而出还是最终汇于朔州,朝南经广宁郡与雁门郡,穿过显州向肆州而去。
再向下,朱笔凌乱,长长短短没甚规律的线条分散又汇合,汇合又分散。
太多了,商锦竹看不过来,直接沿着主线向东寻去,朱笔线条消失于一处,“邺”
字被反复圈起,无声昭示着画图人下笔时的凝重。
陆刃的视线一直随着商锦竹的动作游走在图上,商戚却是盯着地图上恒州一处地界出神,那地方三面环山,朱红笔记只是草草而过,留下浅红痕迹,但“石塘”
二字却让他凝神许久。
“只要是香,就有香方,像药有药方一样。
不论是宫廷贵人喜爱的丹阳香还是文人墨客喜爱的泠竹香,香商们皆竞相买断香方,香方一到手,便不用愁无香可卖。
当年夜魅香横空出世,不过两月便迅速成为天下香商们逐利的焦点。
但奇怪的是,那夜魅香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众多香商联合找寻三月之久,硬是没找到关于夜魅香香方的一点痕迹,更怪的是不久之后,夜魅香一夜之间又凭空消失,再无踪影,如今市面上是不会有夜魅香的,就算有,也只是当年一些香商大佬藏着的存货,嗯……不会有太多。”
走爻手里端着一柄烛台来到几人身边,伸手虚指了指地图上凌乱又处处有迹可循的朱红线条,道:“已经很久了……久到很少人提及夜魅香了。
但我与朔州几位香商大佬仍然没有放弃,近几年来一直在暗中寻找。”
他上前半步,手中烛台光影近了,明明灭灭打在他脸上,也照得图上所有痕迹更加清晰了。
“我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香商,凡是有关当年夜魅香的人与事我都一一记下了,并在图上作了注。”
“你们看。”
走爻指了指地图上齐周两国交界处,道:“我当年逃入大齐的第一个落脚地便是朔州朔城,也是从朔城开始一路查询夜魅香。”
走爻点了点图上朔城的位置,“但我当时并没有什么头绪,与身边几个香商兄弟一路向东查去。”
几人的视线随着走爻的指尖看过去,看他指尖停在恒州,只听他道:“对,就是恒州,恒州邻突厥,民风开放些,风俗习惯又往往兼具突厥与中原特色,香这东西在恒州人眼里便显得太过精致了些,所以香料生意在恒州并不好做,于是当年线索就断在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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