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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得真美！”
士兵们看得目眩神驰，纷纷喝彩。
方羽也饶有兴致地看着，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的舞技确实高超，放在后世也是顶尖水准。
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方羽捕捉到舞姬瞟来的目光，那眼神里的勾引意味，直白得近乎挑衅。
急转之后，她恰停在方羽不远处，微喘着，眼神迷离地望来，那一瞥似要将魂魄都勾了去。
方羽目光在那舞姬身上停留片刻，转向陈安，低声问道：
“此女何人？”
陈安靠近一步，压低声音：
“回都督，此女名唤娜仁，听说是月前从关外逃过来的，被城西的‘醉仙乐坊’收留了。
今日是乐坊掌柜毛遂自荐，说此女感念都督大恩，愿献舞为将士们助兴。
不过……”
陈安略一沉吟，“这醉仙乐坊背景有些杂，是否另有目的，还需留意。”
方羽不动声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保境安民？谢恩？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的商瑶，她的笑容依旧温婉，但端着茶杯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
她也在看着那舞姬，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警惕。
方羽心中了然，伸手轻轻覆在商瑶的手背上，低声道：“舞姿虽美，终是靡靡之音，看久了眼晕。
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商瑶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中微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轻轻点了点头：“嗯，听夫君的。”
一曲舞罢，娜仁香汗淋漓，对着方羽的方向盈盈一拜，眼波如水。
方羽只是淡淡点头示意，便起身与商瑶先行离席，回后宅休息。
望着方羽离去的背影，娜仁眸光微黯，转瞬又亮起，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是夜，方羽正在书房处理白日积压的公文，思考着下一步整顿朔州吏治和军备的计划。
商瑶已经歇下，屋内只点着一盏孤灯。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谁？”
方羽头也没抬。
“都督，奴家娜仁，白日里受都督恩惠，得见天颜，心中感激不尽。
特意熬了些安神的汤水，想请都督品尝。”
门外传来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正是那舞姬娜仁。
方羽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
来了。
“不必了，夜深了，回去吧。”
方羽语气平淡。
“都督……”
娜仁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委屈和颤抖，仿佛泫然欲泣，
“奴家深夜叨扰实属无奈，只是……只是念及若非都督神威，奴家这般流落异乡的孤女，恐怕早已……早已沦为突厥贼子的玩物！
此等再生之恩，奴家寝食难安，只想亲手为您奉上这碗安神汤，求都督……给奴家一个叩谢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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