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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酒楼的后院里,刘老太正蹲在木盆前刷洗着今早刚送来的小龙虾。
这些张牙舞爪的小东西在清水里扑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粗布衣裳的前襟。
"老骨头,再干两年就干不动喽。
"她自言自语道,却还是仔仔细细地检查每只虾的腹部。
这是她三十年来的习惯——自从丈夫走后,她就靠着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和儿子。
如今儿子也走了,只剩下这些小龙虾陪着她。
"刘婆婆,今天的虾可新鲜?"秦月儿撩开后厨的布帘,探出半个身子问道。
刘老太抬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月儿姑娘放心,老婆子我捉了几十年的虾,哪次不是活蹦乱跳的?今儿个的虾格外肥,保准客人吃了叫好。
"
秦月儿蹲下身,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盆中的小龙虾。
她今年二十有三,是秦掌柜的独女,因母亲早逝,从小就在酒楼里帮忙。
她生得不算绝色,但一双杏眼灵动有神,嘴角常含着三分笑意,在清水镇上颇有人缘。
"刘婆婆,我爹说最近天热,让您少放些辣椒,免得客人上火。
"
刘老太摆摆手:"晓得晓得,我自有分寸。
你爹那个胖子,整天就知道瞎操心。
"
秦月儿抿嘴一笑,正要起身,忽听前厅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店小二阿福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小姐,不好了!
楼上雅间出事了!
"
秦月儿心头一紧,提着裙摆快步穿过厨房。
还没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只见"听雨轩"外已经围了一圈人,她爹秦掌柜正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一张胖脸煞白。
"爹,怎么了?"
秦掌柜转过头,嘴唇哆嗦着:"月、月儿,死、死人了..."
刘老太手里的刷子"啪"地掉进水里。
她颤巍巍地站起来,跟着秦月儿往前厅跑。
楼梯上挤满了人,她挤不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秦月儿挤进雅间,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青紫,嘴角还残留着白沫。
旁边一个妇人正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几个食客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惊恐。
"这是...张二娘的丈夫?"秦月儿认出了那妇人,是镇上卖绣品的张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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