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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好几秒钟时间，夏椿的头脑都是空白的。
随后才逐渐地连接上了回忆。
他想起了那天自己路过游泳馆时的情景。
透过玻璃窗的视线中，原本高坐在跳台上的人影向前倾倒，如果是在电影的片段中，那应该会是一个在灰色滤镜下，逐渐聚焦的慢长镜头。
落下的身影最终砸碎了平静的水面，掀起惊涛骇浪。
溅出来的水花打在窗户上，形成湿漉漉地波纹，接着又往下滑落。
那一瞬间的响声在他脑海中形成轰鸣，升起不寒而栗的感觉，明明是暗沉的天气，他的眼前却如同光刺般的炫目。
当时他在想什么呢？
结在心里疏解不掉的郁气像是被巨石砸碎了一样，从心底里泛出令头皮发麻的酸爽感。
他到底怎么了？
一直想做却没能做的事情展现在了眼前，恍惚间他似乎代入了其中，从中得到的共情感让他四肢都在发麻。
“我记得之前有个特招生在天台上闹了跳楼，好不容易劝了下来，但后面还有个人也要跟着跳。”
夏椿淡淡地说道：“听说是我们班那个不长眼的欺负到了顾家少爷的头上，把人逼到跳楼的地步。”
“我当时就觉得，丁子雨好像也没不长眼到这个地步。”
他掩饰般地理了下头发，“原来是你有陪别人跳楼的爱好吗？”
夏椿嘴里的这件事情，顾央都已经模模糊糊地没什么印象了。
“哦？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
“也谈不上吧，那么大的事情，周围的人都在议论，就听了几句进去。”
夏椿嘴上这么说着。
听到任何相关的信息，都会联想到自己身上，抱着恐惧又排斥的心态，却每次都忍不住去关注。
“你现在最首要的事情是该去找个心理医生。”
夏椿真诚地提出建议。
“看过很多，但说来说去都是那套话，听得都会背了。”
夏椿哽住，他没想到顾央是一点都不讳疾忌医。
他突兀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原本还表情散漫的顾央突然间滞住，耳根可疑的红痕掩藏在夜色下，但夏椿却察觉到了对方微妙的停顿。
“什么啊，有了吗？”
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有心情八卦一下，“方便问问是谁吗？”
顾央垮着脸不想说话，满脑子都是宋引星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亲他个头。
在问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夏椿其实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可惜话并没有撤回的机会。
他怕从顾央嘴里说出来的是那个让他尴尬的名字，匆匆地转移了话题：“既然都有喜欢的人了，就没必要在这里陪我送死了吧。”
顾央没有继续沉默，别过了头：“我……才不想要变成她那个样子。”
这下轮到夏椿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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