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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没等阮旖想起颜料气味的具体出处，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萧谨言电话打过来了。
男人语气有点急，很明显在不开心：“软软，你那边还没结束吗？我想睡觉了。”
萧谨言说想睡觉了，听进阮旖耳朵里，就是鲜活的一千五在催促他回去。
他捧着手机，脾气软软答应：“快了，等我一下好不好。”
顾不上颜料是臭还是香，阮旖用手遮掩住手机听筒，巴巴看向画架后的程在山：“叔叔，请问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程在山没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对阮旖说了什么。
但他不是傻子，能让阮旖一接电话就说要回去，肯定是因为对面的人在催促。
程在山神色不明，反问：“有急事吗？”
一千五在召唤，应该算是有急事吧？
阮旖心虚笑笑：“是的。”
程在山凝眸看他两息，淡声说：“那你走吧。”
阮旖立马如释重负：“谢谢叔叔。”
谢完程在山，他又立马凑到手机旁，声音轻快说：“我马上回来。”
给完答复，阮旖毫不犹豫挂掉电话，开始脱衣服换衣服。
小恶魔套装有些难脱，他脱得龇牙咧嘴，身上大片的雪白肌肤摩擦起了红意。
如果不知道他是急着奔赴其他男人的身旁，程在山肯定会去帮忙，动作轻柔帮忙解开蝴蝶结，松解绑紧的皮质系带。
但他觉察出了令人讨厌的存在，就没有动弹，定定坐在画架后，眸色黑沉看着阮旖不太爱惜的折腾自己。
阮旖皮肤磨得越红，他的脸色就愈冷。
发型和身上都弄得乱七八糟，阮旖终于从小恶魔套装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他简单扒拉了凌乱的头发，开始飞快往上身套好来时穿的宽松短袖。
只是……
阮旖纳闷，顶着蓬松的乱发扭头四处寻找：“咦，我内裤呢？”
他记得脱衣服那会儿他是一起把短袖短裤和内裤递给程在山的，程在山接过之后又拢在一起放在沙发上了，现在怎么找不到了？
纠结一瞬，阮旖不想挂空挡出门，还是扭捏着小声询问程在山：“叔叔，你有看到我的内裤吗？”
私密的贴身衣服弄丢，从而不得不询问别人，这实在太羞人了。
阮旖问完程在山，都没有勇气看程在山的眼睛，眼珠不安左右转动着，自然也就没有看到程在山轻轻挑动的眉梢。
程在山声音如常：“没有看到，你再找找。”
捕捉到关键词“没有”
，阮旖心里生出的希望又湮灭。
“好吧。”
那应该是不小心掉到什么角落缝隙里了，很大可能就在沙发底下。
可他现在实在没有时间翘着光屁股趴到地上去找一条脏内裤。
而且就算在地上找到了，他也不可能再把沾染了灰尘的内裤毫无芥蒂穿上身，他也是有小洁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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