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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了片刻,立刻便有机灵的臣工回过神,朝萧恪拜道:“下官参见燕郡王。”
经同僚一提醒,另外几个也忙跟着问安。
萧恪施施然略过几人,径自走到通政使的位子上坐着,开口便问道:“通政使人呢?”
秋猎前萧恪来得不多,却也来通政司走了几回过场,那通政使是个处事圆滑的中年人。
方才进来时扫了一眼,无论是在旁看戏的,还是争吵拉架的,都是气性大的年轻一辈,最该调和下属的通政使却不见踪影。
最先开口问安的那名官员适时开口答道:“回郡王的话,阮大人早些时候去宫里送折子了,算算时辰,该是快回来了。”
“原来如此。
那你们方才是在吵闹什么?”
“回郡王,是两位同僚一时拌嘴……”
萧恪突然笑了一声,那人立刻住了嘴,偷偷抬起头小心打量了下上首的少年王爷,心思一敛,转眼的功夫那话就同方才截然不同。
直挺他颇为‘实诚’答说是两位同僚为了一本奏折,有些政见不合,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奏折呢?本王奉陛下之命统管这里上下事务,今日赶上也瞧瞧是什么奏折能让通政司的官员青天白日里砸东西。”
萧恪这话说得嘲讽,看着洪喜接过那官员双手递来的奏折时,多抬眼瞧了那两个闹矛盾的官员,一边却对这从头到尾一直答话的那小官道,“你这人瞧着倒是伶俐,想来平日甚得阮大人器重。”
那人赶忙恭敬谦道:“郡王谬赞,下官只晓得尽职罢了。”
萧恪笑笑没接话,单手支着头懒懒靠坐着等洪喜将奏折摊开放在桌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实则是他上辈子奏折看了快二十年,早已养成一目十行的本事,也最清楚折子所述的重点在何处。
那折子中屡屡提到了燕州二字,撰写奏折之人也是燕州的官员,只是品阶低了些,他所告发之事又涉及上峰,倒不知是用了什么途径递上来的。
朝廷从不是一池清潭,而贪墨不发的官员多半出身当地望族又或是与当地氏族有所勾结,鲜少被掘出,这小官的奏折送出来确实不易,只不过多半也是石沉大海了。
若是换了其他州府,萧恪原是不打算插手的。
毕竟这贪腐之溃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其身后也多半有京中的勋贵权臣、甚至是皇亲贵胄做依靠,想要拔除也需细细梳理布置。
可燕州是北境四州之一,虽不似其他三州紧挨齐燕战场,却是大齐将士退守的屏障。
更加可能,是当年……贺牧夫妇葬身边关的推手之一。
为着贺绥的缘故,他与萧定昊虽到不了撕破脸的程度,依靠太子这条却已堵死。
不论是为了日后运粮给大哥和贺绥长姐夫妇,还是为了他能将手伸到北境、以便调查前世大齐溃败的缘由,燕州之事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萧恪面上不做什么表示,随手将那奏折合起。
在其他几人看来,他只是匆匆一扫,压根没有细细读清奏疏内容。
果不其然,其中一人不自觉咬了下牙,虽仅仅是一瞬,却恰好让萧恪瞧见,心中便大致有了数,嘴上却只是随口一问道:“那今日你们为何争吵?都是大齐官员,又不是市井泼妇的,嘴上吵不赢还要砸几个杯盏泄泄火?!”
“王爷容禀。
下官只是在管教不懂事的下属,未料到……”
一人开口,萧恪一下子就听出来他是刚刚嚷嚷最大声的那个,至于是不是砸杯盏的还未可知,他未等那人告状的话说完,便幽幽怼了一句,“你那一嗓子确实吓着本王了,别告诉本王,杯盏也是你砸的?”
“呃……”
大抵是并不知晓萧恪这语出惊人的言行习惯,那人被噎了一句不由愣了一下,才讪讪答道,“是下官,惊扰王爷,还请恕罪。”
“你惊着本王,一句话就想揭过?若非洪喜拦着本王,你那一杯盏说不定就要砸在本王脑袋上了。”
“王爷!
这、这……”
那人显然是没想到萧恪胡搅蛮缠的本事,他甚至有那么一瞬觉得,燕郡王是和下属串通好了,故意选了这时间来的,不过这种妄自揣测他没敢说出口,脑子里千言万语转了一圈最后只化作一句干瘪的“下官是朝地上砸的。”
萧恪后面却有话在等着他,那句辩解刚说完,便紧跟着冷笑了声反问道:“通政司掌受我大齐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何时成了你摔盘摔碗的地方了?!”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法子百试不爽,尤其是萧恪如今在百官之中尚无积威,面对这种寻常下属朝臣最是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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