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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慷对于萧恪从倌馆买了个男人的事并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这和他梳拢妓子为妾并没有什么区别。
旅途困乏,萧恪便干脆带着贺绥和那叫梁砚秋的青年窝在马车里不出来。
贺绥的身份并没有瞒着梁砚秋,毕竟三人日日朝夕相对,贺绥顶着哑侍卫‘贺陆’的身份总不可能将他也瞒了去,但详细些的身份并没有同梁砚秋和盘托出。
也幸好萧恪在京中虽已声名扫地,但远没有传到其他州府去。
梁砚秋也不知道那许多,并没有立刻猜出贺绥的身份来。
不过梁砚秋这么个挡箭牌在,倒是方便萧恪谋划着脱身前往大军扎营之地。
自朔州启程之后,车马几乎没歇过几次,日夜兼程到了燕州。
只是这燕州刺史的人还没见着,萧恪便先‘病’了。
一连请了无数城内的大夫问诊,倒都说不重,不过是车马劳顿、水土不服等等不适之症,说着养几日便好。
燕州刺史听说了之后,当日便到了,三请四请将燕郡王一行请到了自家在城郊的别庄养着,待亲自见了萧恪的面,那刺史才安下心来,嘱咐庄子里的人好生伺候着,又颇表了一番忠心才言明州府事务推脱不开走了。
当晚萧恪和贺绥便两人一骑悄悄出了别庄。
越往北走,寒风就越是刺骨。
纵然身上穿得衣裳夹了绒,身后又挨着人,疾驰时迎面的风仍如刀割一般,刮得脸上生疼。
似贺绥那般身子较旁人热上许多的,两个时辰下来双手和脸上都有些冻红了,但这并不能阻碍他心底想见亲姐姐的急切和激动。
萧恪也是看出了这点,一路上并没有劝贺绥慢些,再则他们是做戏蒙骗旁人偷偷去的大营,时日也确实耽搁不起,也只能趁着每每马儿歇息的时候拢着贺绥的手,替他搓着取暖。
临近冬日,齐燕两方都是暂且休战的时候,大军会后撤十几里扎营,虽还需放着燕国的小股散兵偷袭,但中古离得边城近些,也好教兵卒们过个富足安稳些的冬日。
只是这也是每年他们的难处。
现在的北境军并不隶属于安北节度使管辖,原是从前贺崇疆收编整合。
贺老将军死后,齐帝将其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归于安北节度使管辖,另一支则独立出去归骠骑将军直领,伏郡王萧琢和贺绥长姐贺牧夫妇所领的便是这一支。
边境苦寒,粮草每每运到边关量少不说,还总要耽搁十天半个月。
他们催得紧了,那几个州府便是一问三不知,安北节度使更是一问就撂脸,即使是萧琢这个堂堂郡王去,也换不来什么好脸,要么不见要么几句话打发完事。
多数时候还得是他们拿出自己的俸禄银子给将士们置办些过冬的粮米棉衣,可这么多年耗下来,再多的家底也得被掏空了,更不要说京中两家过得日子也没比边关好多少。
白子骞这边亲自领了人在外巡营回来,掀了主帐的帘子,裹着一身寒风大步走进来,便见妻子一脸愁容盯着粮草账册。
“白将军。”
军中掌粮主簿侍立在一侧,见到白子骞进来,恭敬行了一礼。
“嗯。”
白子骞解了披风,他身后的副将接过,想要过来帮忙解甲时,被他抬手挡了。
贺牧眉头紧蹙,可见军中粮草告急,便是知道丈夫进来,她也没顾得上抬头瞧一眼。
白子骞挥了挥手令主簿和副将退出去,而后自己才掀了盔甲下摆在一旁坐下道:“成玉前些日子启程去要粮了,听说京里派了巡察御史来,兴许这次会有转机。”
贺牧却叹了口气合上了册子,她对于萧琢能要来粮草之事并不抱什么希望。
“程昌年那老匹夫觉得我们分了粮草就是在割他的肉,这么多年,他见到成玉可有半分敬意?退一万步说,就算顾忌着京里来人,可若是这御史本身就是个软骨头,几张银票就能让他打道回府,这么些年又不是没有过。
眼瞅着这就要近冬日了,将士们身上还没有什么可御寒的衣物……”
“话所如此,也别太为难自己。
我听你的副将说,你今日又没吃上几口。
边境苦寒,咱们几个若是先垮了,你让底下将士怎么办?”
“……气都气饱了,吃不下。”
贺牧想起迟迟未到的粮草便来气,哪有什么胃口。
白子骞看着妻子含笑摇了摇头,起身朝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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