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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颤抖，“我们封印的是‘人类自身的恶’。
天魔，本就是由历代修士的怨念、欲望、杀戮之心汇聚而成的集体意识。
它没有形体，却无处不在。
只要人心尚存黑暗，它就永远不会真正死亡。”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为何苏晚晴会成为钥匙？”
顾昭追问。
“因为她的心纯粹到了极致。”
李忘忧道，“极端的善，能唤醒极端的恶。
她是唯一的‘纯净容器’，可以承载天魔意志而不被立刻吞噬。”
“所以你们要杀她？”
顾昭怒意上涌。
“不。”
李忘忧摇头，“我的建议是??让她成为新的锚。”
“什么？！”
“让她的灵魂自愿镇守封印，代替我。
但这需要她完全清醒地做出选择，而非被迫牺牲。
唯有如此，才能斩断天魔与人间的联系，真正终结这场轮回。”
顾昭怔住。
这意味着，苏晚晴必须放弃重生的机会，永远被困在幽冥井中，承受无尽孤寂。
“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问。
李忘忧笑了，笑容凄凉：“若有，我何必等九百年？”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开始涣散。
“记住……”
他最后说道，“真正的魔，从来不在井里，而在人心之中。”
光芒熄灭，残魂消散。
风停了，云散了，阳光洒落井口，却照不进那无尽深渊。
顾昭久久伫立，手中雷符微微发烫。
他知道，回去之后，必须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
而此刻，在大罗宫偏殿内，一名白衣少女正倚窗而坐，望着远方群山出神。
她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也不知未来将往何处。
但她清楚地记得，昨夜又做了那个梦。
黑色宫殿中，那人对她伸出手，轻声说：
“孩子，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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