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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老师，这是我的学费。”
nbsp;nbsp;nbsp;nbsp;刘德升站起身来，伸出手给了张定水一巴掌，这一巴掌力度很重。
nbsp;nbsp;nbsp;nbsp;零零年，学校老师体罚学生再正常不过。
nbsp;nbsp;nbsp;nbsp;他摊开纸币，将纸币对着光，透过灯光，上面还残留着张晓龙几个字的痕迹，虽然铅字是擦掉了，但是笔用力在上面驶过的痕迹却很难消除。
nbsp;nbsp;nbsp;nbsp;“身为班长，你不以身作则，居然还偷同学的钱！
老师知道你家庭苦难，但是偷别人的东西就是小偷，这没得商量！”
刘德升怒不可遏，办公室里充斥着他的骂声，好在现在是午休时间，其他老师还在食堂没有回来。
nbsp;nbsp;nbsp;nbsp;瞬间，张定水红了眼眶，屈辱、不甘，还有深不见底的绝望写在他的脸上。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不当小偷，我就没学上了。”
nbsp;nbsp;nbsp;nbsp;张定水是刘德升最喜欢的学生，学习好，从不招惹是非，还喜欢读书，他虽然知道他的家境不好，但是出于保护他的自尊心，从未正面提及此事，直到这件事发生，看到他不屈的眼神。
nbsp;nbsp;nbsp;nbsp;他才知道，沉默是一种罪。
nbsp;nbsp;nbsp;nbsp;“老师……我奶奶生病，家里实在没钱供我读书，我知道偷钱不对，但我是真的想读书……也许我真的该辍学去打工……”
他泪水与鼻涕交杂，语气卑微与无奈，似乎是一个少年为弥补他的遗憾哭诉着。
nbsp;nbsp;nbsp;nbsp;刘德升沉默了一会，他有些于心不忍，身为老师，他最大的错误就是纵容学生的错误。
nbsp;nbsp;nbsp;nbsp;“我先替你把钱还给张晓龙，书呢，你继续读，但是以后每个月都要给我十块钱，一直到毕业。”
nbsp;nbsp;nbsp;nbsp;“谢谢老师，这样的错误，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张定水抬起衣袖擦着脸上的泪水，言辞诚恳，认错态度极好，朝着刘德升深深鞠了一躬。
nbsp;nbsp;nbsp;nbsp;衣服随着他的动作贴着他的后背，刘德升隐隐能看见他后背嶙峋的骨节。
nbsp;nbsp;nbsp;nbsp;他深深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诶诶诶——听说是班长偷了张晓龙的钱……”
nbsp;nbsp;nbsp;nbsp;“真的假的？”
nbsp;nbsp;nbsp;nbsp;“当然是真的，我听那谁谁谁说的……”
nbsp;nbsp;nbsp;nbsp;女生戳了戳沈倩玉的胳膊：“小玉，你不会还喜欢班长吧？”
nbsp;nbsp;nbsp;nbsp;沈倩玉羞红了脸蛋，扬起脸：“我才不喜欢小偷！
我以前是不知道他是小偷，现在知道了，我讨厌他！”
nbsp;nbsp;nbsp;nbsp;在女生未注意的身后，张定水的步伐虚浮悄然无声。
nbsp;nbsp;nbsp;nbsp;“哎呀，不过说不定那个也是误会呢，小玉你要不要问问他？”
nbsp;nbsp;nbsp;nbsp;沈倩玉摇摇头：“不要，是不是误会都好，反正我不会喜欢他了，上次他穿着的那条裤子后面破了个大洞，太丢人了！”
nbsp;nbsp;nbsp;nbsp;“哈哈哈——想起来就好好笑？对了，听说你家长给班主任塞钱了？”
nbsp;nbsp;nbsp;nbsp;“是啊，我妈让班主任午休的时候给我辅导辅导功课，可别提了……”
她满目忧愁。
nbsp;nbsp;nbsp;nbsp;张定水握紧了拳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试图将上衣拉长一些，他站在原地，看着几名女生渐渐远去，心里的恶意肆意生长着。
nbsp;nbsp;nbsp;nbsp;放学铃声响起，沈倩玉收拾着自己的书包，一张纸条无声落在地面吸引了她的注意。
nbsp;nbsp;nbsp;nbsp;【小玉，放学天台见可以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不要告诉别人。
】
nbsp;nbsp;nbsp;nbsp;少女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纸条，她心跳极快，手中的纸条灼热烫手，她不自然地跟着朋友找了个借口独自走着。
nbsp;nbsp;nbsp;nbsp;她期待着一场浪漫的告白。
nbsp;nbsp;nbsp;nbsp;此时柏杨一中的天台还没封起来，大部分时间可以随意进出。
nbsp;nbsp;nbsp;nbsp;沈倩玉怀着忐忑的心走上来，在天台的不远处看见熟悉的人影。
nbsp;nbsp;nbsp;nbsp;“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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