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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用刮痧的嗓子重复牧封川的问题：“你遇到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既然是你遇到的东西，何必问我？”
nbsp;nbsp;nbsp;nbsp;他咳了两声，又笑道：“不要多想，我可以发誓，没半点害你之心。
相反，我想帮你，甚至，可以教你修行，你明白吗？有我在，你能成为修者！”
nbsp;nbsp;nbsp;nbsp;“这样说，你还认为我会害你么？”
牧老头语气激动，身体微微颤抖，好似怕牧封川误会他的用心。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瞳孔蓦地一缩，对方承认了！
nbsp;nbsp;nbsp;nbsp;这是牧老头第一次直接提到修行！
nbsp;nbsp;nbsp;nbsp;过去，原主曾屡次试探，他都避而不答，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
nbsp;nbsp;nbsp;nbsp;不由自主，一股激荡之情涌出，牧封川张了张嘴，差点儿发问，然而，话到嘴边，被他咽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沉默在屋内扩散。
nbsp;nbsp;nbsp;nbsp;牧老头侧过脸，他似乎不明白，怎么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无动于衷。
nbsp;nbsp;nbsp;nbsp;又等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道：“牧封川，我也是牧家人，我想看到、咳咳、牧、牧城出一个真人老祖，你资质甚佳，如若有我帮助，必不会被埋没。”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勾起一抹笑。
nbsp;nbsp;nbsp;nbsp;忽然，他做了一个牧老头意料之外举动——转身，退出，关门。
nbsp;nbsp;nbsp;nbsp;“等等！”
nbsp;nbsp;nbsp;nbsp;牧老头急了，身后传来他的大声询问：“你真不想要？你以为无人带领，能迈上修行之路，成为真正的修者？除了我，牧城再没人能帮你——”
nbsp;nbsp;nbsp;nbsp;咔嚓关上，阻隔内外，牧封川耳边还能听到里面的质问，但只要他多走两步，那点儿音量很快就会消散在夜风中。
nbsp;nbsp;nbsp;nbsp;他一步一步向前，背影坚定。
nbsp;nbsp;nbsp;nbsp;无论诱饵看起来多么甜美，当饵后獠牙已经露出时，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你想要的是饵，对方想要的却是你。
nbsp;nbsp;nbsp;nbsp;多谢你如此着急，让我知道，你想利用我，并且已经没了控制我的手段。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仰头，望着夜空银月。
nbsp;nbsp;nbsp;nbsp;他当然想修行，想成仙，可和受人操控比起来，近乎神话故事的仙人好像也没什么可向往的。
nbsp;nbsp;nbsp;nbsp;“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傻子才再上当……”
nbsp;nbsp;nbsp;nbsp;牧封川走过街道，经过店铺，穿过巷道，回到自己家门口。
nbsp;nbsp;nbsp;nbsp;他怔怔站着，好一会儿，伸出右手，推开木门，跨进门槛，反手把门关上。
nbsp;nbsp;nbsp;nbsp;四下环顾，还是一样的院子，一样的房屋，三个石凳孤零零摆在角落，旁边是一口水井，木桶搁在井沿上。
nbsp;nbsp;nbsp;nbsp;但在他眼中，分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一丝笑忽然爬上脸颊，越来越大，很快，整张脸都被笑容浸满，牧封川无声大笑起来。
nbsp;nbsp;nbsp;nbsp;他捧着肚子，笑弯了腰。
nbsp;nbsp;nbsp;nbsp;轻松与疲惫，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在他脑海共存，相互碰撞，撞得他胸腔陡然生出一股酸涩，直冲鼻翼。
nbsp;nbsp;nbsp;nbsp;一滴水落下，湿了尘土。
nbsp;nbsp;nbsp;nbsp;“再见……谢谢……”
nbsp;nbsp;nbsp;nbsp;含糊的字眼随风而散，他闭上眼，获得了真正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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