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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梁婧一声长叹，又自说自话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nbsp;nbsp;nbsp;nbsp;听听。
多么善解人意的一段话。
nbsp;nbsp;nbsp;nbsp;只是实事求是地说了些实话对吗？身位母亲，甚至都没有提出任何艰巨的要求。
她没做错。
nbsp;nbsp;nbsp;nbsp;可是，真的没有做错吗？比如：比起提要求，不指望，不期待，不支持，这难道不更足够打败一个孩子吗？
nbsp;nbsp;nbsp;nbsp;李素睁开眼，眼睛依然很红。
她抬眼，目光撞进办公桌那头，正在看着她的郑庭。
nbsp;nbsp;nbsp;nbsp;郑庭从容，郑庭淡然，郑庭成功。
nbsp;nbsp;nbsp;nbsp;李素缓缓地，长长地舒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不是呀，妈妈，我也可以成为很优秀的人。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差不多”
小孩，你知道吗？我有我的专长，我已经遇到了赏识我的伯乐，我其实也可以发光，不再是配角，而是舞台上的表演者。
nbsp;nbsp;nbsp;nbsp;——妈妈，我也可以成为你的骄傲。
nbsp;nbsp;nbsp;nbsp;“李素？你在听吗？”
太安静了，梁婧不确定道：“你不会是把电话放在一边，没听吧？你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nbsp;nbsp;nbsp;nbsp;“妈，”
李素开口，察觉有唾渍黏着嘴角，她抬手擦了擦，擦的满手口红，像是血迹。
“我在外面过的挺好的。
先挂了，有事。”
nbsp;nbsp;nbsp;nbsp;李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仿佛怕母亲催命似的再次打来，这一次，她果断地选择了关机。
nbsp;nbsp;nbsp;nbsp;终于清净了。
可是心早就乱的不成模样。
nbsp;nbsp;nbsp;nbsp;李素半抱着自己的胳膊，试图平静内心。
nbsp;nbsp;nbsp;nbsp;她看到地上的影子正在移动，是郑庭走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一张湿纸巾递过来，李素接过，随着郑庭引导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的手，后知后觉地，一点点擦去指尖的口红。
nbsp;nbsp;nbsp;nbsp;仿佛适才的那一幕插曲从未出现，郑庭再一次开口，也只是在延续适才未完的话。
nbsp;nbsp;nbsp;nbsp;重新将茶满上，将茶杯轻轻放回李素身前，郑庭提醒道：“你在哪里都会被衡量，选一个能欣赏你的老板，不说能好多少，可至少能少受些委屈。”
nbsp;nbsp;nbsp;nbsp;嗯，是吧。
李素看着郑庭，忍不住扪心自问：所以，你要怎么抉择？留在这里，用自己的美丽去换取资源，或是离开这里，继续清白。
nbsp;nbsp;nbsp;nbsp;李素记得自己的样子，没想过做女主角，也不在乎做配角，这才是李素。
nbsp;nbsp;nbsp;nbsp;可是这一刻的李素，听完母亲说出心里话的李素，已经不想再做李素了。
nbsp;nbsp;nbsp;nbsp;“郑总，你说的很对。”
李素飘忽不定的声音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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