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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妇女脸色缓和不少，讷讷道歉：“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我还以为你是他老板派来的人……这孩子昨天刚化疗完，一直没醒。
谢谢你来一趟。”
nbsp;nbsp;nbsp;nbsp;姜斯把刚才买的果篮递过去，看了眼小姑娘，压低声音问起她的话：“齐磊哥老板是那个姓秦的吧？他私下找你谈过什么和解书？”
nbsp;nbsp;nbsp;nbsp;“对，就是他。
那个王八蛋，说我弟弟死得时候不在上班时间，是他自己没看清电梯踩空了，这是物业没到位的问题，算不上工伤，跟公司无关。
还说公司只能人道主义赔一点钱，我们再继续纠缠下去就告我们敲诈勒索。”
nbsp;nbsp;nbsp;nbsp;妇女捂脸痛哭，“我就是普通家庭妇女，我老公也就是个小职员，家里还有个孩子要养。
现在齐磊走了，他女儿又是这样，到处都要用钱，我自己怎么拿的出来啊！”
nbsp;nbsp;nbsp;nbsp;“小月的身体要经历四期化疗，每期化疗至少八千，后面还有吃药，复健各种要花钱的地方。
我又不能不让她做治疗，那不就成害她了吗？她才四五岁啊，还这么年轻。”
nbsp;nbsp;nbsp;nbsp;顾忌着小姑娘在休息，她把声音压的很低，断断续续地从嗓子里发出普通人被逼到绝路上的哀鸣。
nbsp;nbsp;nbsp;nbsp;姜斯将纸巾递给她，继续问道：“你们不走法律程序吗？找劳动局维权啊！
赔偿的事情又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
nbsp;nbsp;nbsp;nbsp;妇女将哽咽吞下，摆手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睛哭得红肿一片，缓了好一会才道：“你不知道，那老板有关系。
他想碾死我们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nbsp;nbsp;nbsp;nbsp;姜斯沉默。
nbsp;nbsp;nbsp;nbsp;他旁边的楼齐磊更是紧握双拳，眼睛血红，恨不能找秦战生拼命。
nbsp;nbsp;nbsp;nbsp;“大姐，你先别急。
好好照顾孩子，我想办法和那秦总谈谈。”
姜斯安慰她。
nbsp;nbsp;nbsp;nbsp;“你认识他？”
nbsp;nbsp;nbsp;nbsp;“算是吧。”
姜斯拍了拍她的肩，“我会尽力的。”
nbsp;nbsp;nbsp;nbsp;妇女连连道谢，把姜斯送走。
nbsp;nbsp;nbsp;nbsp;姜斯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病房前透过门上的小片窗户往里面瞧。
妇女哭完后就坐在病床前发呆，凌乱的头发被她扎在脑后，脊背狠狠佝偻下去，再次被命运压垮身体。
nbsp;nbsp;nbsp;nbsp;“我要杀了秦战生！”
楼齐磊眼睛充血，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他。
我给他当牛做马，跟狗一样捧着他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居然一点活路都不想给她留。”
nbsp;nbsp;nbsp;nbsp;“他明明知道我女儿癌症需要化疗，他明明知道这个畜牲！”
nbsp;nbsp;nbsp;nbsp;楼齐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鬼是没有呼吸，可他依然会下意识保持当人的习惯。
nbsp;nbsp;nbsp;nbsp;姜斯破天荒地想点根烟抽，靠着墙，对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打秦战生吗？”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因为这个死变态职场性骚扰。”
姜斯补上一句，“他想潜我。
被我用花瓶砸碎了头，后来我就辞职了。”
nbsp;nbsp;nbsp;nbsp;姜斯至今记得，他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扛不住困意趴在桌面上睡觉，结果被秦战生摸醒。
nbsp;nbsp;nbsp;nbsp;当时他穿着单薄的短袖，披了张毯子在背后，秦战生将手探入毛毯下，摸他的后背。
姜斯一抬头对上满脸暗示笑容的秦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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