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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空虚的大脑会用哪怕废料把自己填满，这是她能说服自己的最后一个假说。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在慕析的房间里安装监控，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所以她没能看见这三天里缩在房间里的南惜和慕析如何相处。
nbsp;nbsp;nbsp;nbsp;其实因为割腕的关系，她本来也不太方便亲自去看。
nbsp;nbsp;nbsp;nbsp;黎珠觉得自己很累，失血对她身体的打击看来比她预估的还要大一些。
她不想再和慕析牵扯了，不想再在自己的房子里看见她。
但是永别之前她还是很想知道，想听她亲自说说她的看法。
nbsp;nbsp;nbsp;nbsp;“我的情感如何产生，和你的大脑应该是一样的原理。
怎么不多研究自己？”
nbsp;nbsp;nbsp;nbsp;慕析直直走过去，隔着那张实验桌踮起脚，把芯片从黎珠手里夺走。
nbsp;nbsp;nbsp;nbsp;黎珠保持着原本的动作站在原地，因为慕析的话而止不住颤动。
nbsp;nbsp;nbsp;nbsp;她眼里有什么在闪烁，也许是泪光，抑或是别的什么，不在慕析的考虑范围内。
nbsp;nbsp;nbsp;nbsp;“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感情？那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慕析低头研究那个普普通通的黑色芯片，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递给南惜，“这个该怎么用？”
nbsp;nbsp;nbsp;nbsp;南惜也很默契地忽略了前方泪流满面的黎珠，认真打量慕析递来的芯片：“起码得要脑电装置才行。
这里有，但你想在这里用吗？”
nbsp;nbsp;nbsp;nbsp;“不想。”
nbsp;nbsp;nbsp;nbsp;“我就知道你不想。
那出去再说吧？”
nbsp;nbsp;nbsp;nbsp;慕析点头，对黎珠说道：“你什么时候让我们出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黎珠抹去脸上狼狈的泪水，“就在这里吧。”
nbsp;nbsp;nbsp;nbsp;她说：“七年前你就是是躺在这里，七年后把记忆还给你，也算有始有终。”
nbsp;nbsp;nbsp;nbsp;这是独属于黎珠的仪式感。
慕析不想在这里多逗留，但黎珠不肯让她们现在就走，她也没有办法。
nbsp;nbsp;nbsp;nbsp;在小小的手术床上躺下、戴上脑电装置、看着黎珠把那枚芯片嵌入仪器中的时候，慕析怪异非常。
nbsp;nbsp;nbsp;nbsp;南惜和黎珠一起站在她床边，竟然在这时达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nbsp;nbsp;nbsp;nbsp;踏入实验室大门之前慕析与南惜紧紧握住彼此的手，沉重的心跳声快要把她们一齐吞没。
nbsp;nbsp;nbsp;nbsp;她们以为进门以后就是九死一生，要么向黎珠妥协双双洗脑从此陌路，要么以死要挟逼黎珠让步、最后双死或身残。
她们用三天时间才勉强建立起这样的决心，临行前慕析还再度犹豫要把南惜关在房间里独自妥协，其实惴惴不安到不敢猜测将来会发生什么。
nbsp;nbsp;nbsp;nbsp;结果一踏进那扇厚重的实验室门，慕析率先看见角落里憔悴落寞的黎珠。
nbsp;nbsp;nbsp;nbsp;黎珠抬头和她隔空对视的时候，她从黎珠眼里看到无数复杂情绪。
nbsp;nbsp;nbsp;nbsp;那一瞬间，仿佛命运之书最后一行字自行抹除、重写，早已枯死的枝干上冒出一朵晦暗的花骨朵。
黎珠的眼色越是痛苦、纠结，她越从里面看见属于自己和南惜的希望之火。
nbsp;nbsp;nbsp;nbsp;慕析知道黎珠其实爱着她，南惜也看得出来，门外黎珠的特助也看得出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nbsp;nbsp;nbsp;nbsp;只有黎珠一个人被困死在孤独的牢笼里，以为自己就该永远暗不见天日，想让慕析陪着她一起被困在里面，永远被蒙蔽在黑影里仇怨一生。
nbsp;nbsp;nbsp;nbsp;但这种偏执又无奈、对象始终唯一的“想”
，已是黎珠不自知时候就深植在心底属于她自己的情感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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