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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妄书不知道池雪都说过什么，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
nbsp;nbsp;nbsp;nbsp;掌中柔弱无骨的触感令他心猿意马，陈妄书不敢再高估自己，又怕惹恼她，悄然松开几分力道，果然，池雪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迅速抽回手，并且不忘瞪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按这样来说，你们几年前就在一起了？”
许晓还是觉得很荒唐，“但是我从来没听雪球提起过关于你的任何事，现在突然冒出个”
nbsp;nbsp;nbsp;nbsp;“妈，谁会跟家里汇报谈恋爱细节呀”
池雪不自在地捏着重获自由的右手，怕母亲继续追问，嘀咕道。
nbsp;nbsp;nbsp;nbsp;“你闭嘴，我没问你。”
许晓想起池雪除了打电话时喊的那句老公，再没叫过陈妄书的名字，仍旧心存狐疑。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姑娘，须臾，“四年前我家中出了点意外，后来又去了国外总之，都是我的错。”
nbsp;nbsp;nbsp;nbsp;池雪眼睫微颤，拿起筷子，不知怎么夹起了平时不爱吃的笋片，面上露出明显的嫌弃。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余光瞥到，不着痕迹地朝她那边推了下自己的碟子。
nbsp;nbsp;nbsp;nbsp;池雪当即心安理得地把笋片丢过去，顺带又坏心眼地附送几片茄子，尔后边自顾自地吃起饭来，留陈妄书独自应对许晓的拷问。
nbsp;nbsp;nbsp;nbsp;一顿饭下来，许晓问得口干舌燥，对面的年轻人却始终滴水不漏，甚至会适时给她添茶倒水，态度不卑不亢。
nbsp;nbsp;nbsp;nbsp;其实单论样貌而言，陈妄书比许晓见过的大多数男青年都要出众。
他身姿挺拔，眉目英俊，气质更是少有的疏冷清落，餐厅路过的年轻女孩无不错目，算是勉强能配上自家女儿的。
nbsp;nbsp;nbsp;nbsp;并且许晓发现，在吃饭期间，不论池雪往他盘里夹什么菜，他都会照单全收，只是在几乎吃掉整盘糖醋茄子时，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这样看下来，这位女婿确实挑不出瑕疵，反而越看越顺眼。
nbsp;nbsp;nbsp;nbsp;许晓眉头微展，拿起纸巾擦了下嘴，“刚才忘记问了，你家是哪里的，现在和父母一起住吗”
nbsp;nbsp;nbsp;nbsp;“不是，我父母已经过
nbsp;nbsp;nbsp;nbsp;世，家里只剩下祖母，她如今身体不好，暂住在疗养院里。
“
nbsp;nbsp;nbsp;nbsp;这倒是出乎许晓的意料，她不禁有了更多的考量，“你们这么仓促领证，不会是为了给家里老人冲喜吧？”
nbsp;nbsp;nbsp;nbsp;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nbsp;nbsp;nbsp;nbsp;“妈！”
池雪不觉瞥了眼陈妄书，见他意味不明地垂着眼帘，小声道，“您怎么能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尽管他们二人之间纠葛错杂，但她知道祖母是陈妄书最重要的亲人，不忍心他被以此诘问。
nbsp;nbsp;nbsp;nbsp;许晓也有些后悔失言，然而看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心底有团火又噌的冒了出来，“我哪里说错了？你们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就这么草率地领了证，我还不能替你委屈吗？”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沉默片刻，眸光微动，“阿姨，一切都是我考虑不周，您别生气。
我父母过世的早，只剩祖母一个亲人，所以礼数上不够周到，本来也准备近期登门拜访，正巧您过来了，如果方便的话，婚期和其他细节劳烦您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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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结婚证您也看到了，我真的没有骗您。”
客房内，池雪见母亲一直盯着她的结婚证不说话，有点忐忑地说。
nbsp;nbsp;nbsp;nbsp;许晓看着不足一周的登记日期，心底仍感蹊跷，“雪球，你告诉我，你真的是自愿结婚的？”
nbsp;nbsp;nbsp;nbsp;“当，当然了。”
nbsp;nbsp;nbsp;nbsp;“婚姻是件大事，我不想你一时冲动走上我的老路，”
许晓叹口气，“你实话告诉我，不会因为我最近总给你张罗相亲，你就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吧？”
nbsp;nbsp;nbsp;nbsp;“不是的，您想到哪儿去了，”
池雪笑起来，顿了一下，轻声说，“我喜欢他的。”
nbsp;nbsp;nbsp;nbsp;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承认过的事实，就这样自然而然在母亲面前吐露出来，不知为何，坦白后心底竟浮起些难言的酸楚。
nbsp;nbsp;nbsp;nbsp;许晓愣了愣，看着灯光下池雪落寞的小脸，眼角泛起酸意，“行了，你摆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快走吧，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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