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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尘指尖顿住，片刻后才道：“先别急着杀。”
“我要他身败名裂，让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黑影没再多问，如同融化的墨汁，悄无声息地退去。
书房里只剩下凛尘一人。
他拿出云灵石，感受着那温润中涌动的沛然力量，一个更加狠毒的计划在脑中成型。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
凛尘便带人出发，前往城外的凛家矿山。
名义上，是去“探望”
李峰。
实际上，是去给岳幻挖坟掘墓。
矿山在云境西北角，路不好走，车马颠簸。
凛尘靠在车厢里，闭目思索。
岳幻这老东西，表面上道貌岸然，几十年爬到高位，屁股底下能干净？只要找到他的脏事，就能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矿山深处。
烈日当头，空气都像是被烤得扭曲。
十几个形容枯槁的囚犯，赤着上身，在矿洞口挥汗如雨地敲打着矿石。
监工挥舞着皮鞭，时不时抽在某个动作慢了的人背上，带起一声压抑的痛哼。
凛尘下了车，缓步走过去，视线在人群里扫过。
很快，他找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李峰。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剑道天才，如今头发乱得像鸡窝，满脸污垢，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
修为被废，手筋脚筋被挑断又勉强接上，走路一瘸一拐，拖着沉重的铁镐，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日子过得还习惯吗，李大天才？”
凛尘走到他面前，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让周围安静下来。
李峰身体猛地一僵，缓缓抬头，那双曾经锐利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浑浊和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才挤出几个字：“凛…凛少爷…”
“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凛尘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监工退开。
“跟你聊聊。”
“聊聊你那位好师父，岳幻。”
听到“岳幻”
两个字，李峰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师父…他、他怎么了？”
“你猜？”
凛尘扯了扯嘴角，那笑意看得李峰心头发毛。
“昨晚，他派人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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