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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正值冬日，水榭三面都用厚帘子围着，只留下一面面水的取景，水边有几丛芦苇向着蓝天，几只飞鸟掠过天际，预备着飞向南方。
nbsp;nbsp;nbsp;nbsp;洛北见烧得火热的炉子上茶水正在呜呜鸣叫，只提过那壶，往客人的杯中续了一回水：“两位贵客有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那两人都戴着长纱风帽，一直未摘，显然是京中的贵女。
此刻听了洛北的话，身量小些的那个开口拍了下桌子，正要发作，却被身边人拦住了：
nbsp;nbsp;nbsp;nbsp;“我怎么不知道洛公子什么时候成了这座珠宝行的主人？”
nbsp;nbsp;nbsp;nbsp;声音清润，竟是褚沅。
nbsp;nbsp;nbsp;nbsp;洛北只得躬身对她道礼：“不瞒褚女史，这里的主人王翰王公子是我的朋友，他托我下来看看情况。”
nbsp;nbsp;nbsp;nbsp;“好无礼的主人家！”
另外一个女郎当即摔下风帽，露出一张气鼓鼓的少女面容，她看上去比褚沅更年少些，“在我们的面前，也敢摆架子！”
nbsp;nbsp;nbsp;nbsp;“珍娘。
不可这样。”
褚沅无奈，只好摘下风帽，温言对那女孩说了几句要顾全大局之类的话。
又对洛北道：“这是宫中的掌宝女官，名叫曹珍娘。
她在鉴宝上颇有心得，在宫中被我们惯坏了，还请洛公子不要见怪。”
nbsp;nbsp;nbsp;nbsp;洛北当然不会和一个十来岁的姑娘计较，只从桌上端了碟荷花酥递到曹珍娘面前：“我代主人家向曹掌宝赔罪。”
nbsp;nbsp;nbsp;nbsp;曹珍娘见他谦卑模样，大为满足，捡了个样子最好的吃了：“这地方东西做的不好，吃的倒是做的不错。”
nbsp;nbsp;nbsp;nbsp;洛北只是一笑，又问褚沅道：“还不知道这位曹掌宝在宫中是什么职务？”
nbsp;nbsp;nbsp;nbsp;褚沅知道他不懂宫中制度，温言替他解释：“宫中有六尚二十四司及宫正司，掌宝女官便是隶属尚服局下的司宝司管辖的，负责管理瑞宝、符契、图籍等物。
此次我们前来，是有一件密务要办。”
nbsp;nbsp;nbsp;nbsp;洛北略一沉吟，便推出了褚沅此行的目的：“宫中丢了东西？”
nbsp;nbsp;nbsp;nbsp;曹珍娘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莫不是你偷的？”
nbsp;nbsp;nbsp;nbsp;“我只是推测。
毕竟能劳动褚女史带着曹掌宝亲自出宫来的事情，一定不同寻常。”
洛北半恭维半试探地问。
nbsp;nbsp;nbsp;nbsp;褚沅点了点头，将宫中丢失嵌玉犀角杯的始末讲了一遍，末了又道：
nbsp;nbsp;nbsp;nbsp;“此事不可声张，我和珍娘已在这些日子跑遍了洛阳城的大小珠宝行、古玩店，所见的犀角杯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但始终不见这只犀角杯的踪迹。”
nbsp;nbsp;nbsp;nbsp;洛北说：“请褚女史听我一言，此物既然为高昌国的至宝，必然名贵异常，若是出现在市场上，不会没有人听闻。
说明偷窃此物的贼人必在出手之前就已经找到了买家。”
nbsp;nbsp;nbsp;nbsp;褚沅抬头看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情：“我也这么觉得，若是寻常贼人，进了琳琅满目的皇家内库，哪里只会拿这样一件显眼的杯子？宫中多的是金银宝贝，只要出宫一融，任谁也查不出下落。”
nbsp;nbsp;nbsp;nbsp;洛北知道她苦恼的是证据不足：“可惜，总不能靠推论将人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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