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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论朝局如何，洛北的年关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前些日子把时光都用在水渠上，这些日子便整日整日地和手下那帮骑射好手在草原上骑马射箭。
nbsp;nbsp;nbsp;nbsp;王翰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也和吴钩一道到草原上去看他们练习。
nbsp;nbsp;nbsp;nbsp;第一种训练是最简单的站立固定靶，这些人不愧是各部族挑出来的好手，十个里有九个都能射中靶心。
王翰看得心痒痒，自己拿起弓箭来射了一遭，只能射中七环，他一边气馁，一边好奇：“这些人的射术已经相当高明了，大冬天的，洛公子还带着他们练什么？”
nbsp;nbsp;nbsp;nbsp;“高明吗？”
洛北轻轻笑了笑，眼见他们放出一箭，自己立刻从斜后方追出一箭。
箭矢如流星，足足撞落了八枝羽箭，才落在地上：“以战场的标准来看，他们还差得远呢。”
nbsp;nbsp;nbsp;nbsp;他说罢，向一众骑士打了个手势，要求他们聚拢到自己身边来，用汉话、突厥话和吐蕃话各说了一遍现在的问题：“你们每个人都是骑射好手，都射的很准，这很好。
但是在战场上，你们的敌人不是靶子，是身披铠甲的突厥骑兵，所以，力道和准头一样重要！”
nbsp;nbsp;nbsp;nbsp;“现在，我把你们分为七人一组，一组一轮分别射击，第一组射击时，第二组干扰。
第一个全部射中靶子的组别，今天可以提前休息吃饭。”
nbsp;nbsp;nbsp;nbsp;他连着喊了三遍，句句都是指令清晰，毫不拖泥带水。
王翰不由得笑道：“除了你洛公子，其他人也当不了这个教头。
光这三种语言，就够折腾不明白的了。
只是你没想过，教他们汉话吗？”
nbsp;nbsp;nbsp;nbsp;洛北想了想：“朝廷办学素来是给儿童办，从来没有给成年人办的。
要是开这个学堂，我第一课要教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和孩子一样的教嘛。”
王翰笑道，“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来备第一堂课。
就从《千字文》开始讲。”
nbsp;nbsp;nbsp;nbsp;洛北调侃他道：“王公子转性子了？你一个风流名士，怎么想起来干这样世俗经济的活。”
nbsp;nbsp;nbsp;nbsp;“也不算转性子。
老实说，是受了你的鼓舞。”
王翰坦诚道：“风花雪月固然好，但能做些实事，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你洛明府都下河滩扛石头了，我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nbsp;nbsp;nbsp;nbsp;他说干就干，当场拍了拍手回县衙备课去了。
倒是让来送饭的吴钩大吃一惊：“王公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nbsp;nbsp;nbsp;nbsp;洛北笑了笑，也不好答复，自顾自地去看那些射手射箭。
当这些骑手把射击固定靶改成射击移动靶的时候，王翰学堂也在县衙堂下的棚子里开了第一课了。
nbsp;nbsp;nbsp;nbsp;洛北带了自愿报名的二十个人来上这第一堂课。
他们闹哄哄地四散在各处坐下，等着王翰来给他们讲课。
nbsp;nbsp;nbsp;nbsp;洛北站上讲台，先做了开学的第一讲：“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洛北的属下，大部分都听得懂汉话，但说得出汉话的少，写得出汉字的更少。
之前在草原上打猎用得少，日后成了我手下的士兵，可就不方便了。
要想做大将军，更是大大的不方便。
王翰王公子是海内名士，也是进士及第的天子门生，他自告奋勇来讲这课。
大家欢迎。”
nbsp;nbsp;nbsp;nbsp;他依旧是用汉话、吐蕃话和突厥话各说了一遍。
下头响起一片片欢呼和口哨的声音。
王翰站在台上，敲了两遍桌子才把台下的声音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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