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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有罪，若不是我托大非要去追阙特勤，不会把沙吒将军独自落在战阵之中......或许事情不会到这般田地。”
他说着几欲垂泪，“我的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八个人跟着我回来了......是我这个当主公的害死了他们。”
nbsp;nbsp;nbsp;nbsp;洛北深深叹了口气，哥舒亶所说的弟兄自然是他的族人——这些人不仅是哥舒亶的属下，也是他的族亲。
他们跟着哥舒亶从河西到赤水军，可谓是忠心耿耿。
如今伤亡惨重，怪不得哥舒亶失态至此。
nbsp;nbsp;nbsp;nbsp;“哥舒亶。”
洛北扶了他一把，温声安慰他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只是如今战事尚未结束。
沙吒忠义逃走，赤水军副使战死——如今赤水军中，唯有你职务最高，有素有声望，你要把这副重任挑起来。”
nbsp;nbsp;nbsp;nbsp;哥舒亶擦了擦眼泪，深深吸了口气：“是，洛公子。”
nbsp;nbsp;nbsp;nbsp;洛北拍了拍他的肩，和他一道走到后院。
李贞正眉头紧皱地对着一幅地图，见他来了，才露出一脸苦笑：“我真不知是不是该夸你洛公子料事如神.......真是一场惨败啊。
若不是你出手及时，我们这些人都成了突厥人的刀下鬼了。”
nbsp;nbsp;nbsp;nbsp;“慎交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洛北也不和李贞客套了，“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兵马？”
nbsp;nbsp;nbsp;nbsp;“目前县中收拢了一万余人。
但大部分人都负了伤。
要是把受了轻伤的人都算上，大概还有五千人可用。
但这些人是步兵居多.......就算有骑兵，他们的马在撤退时丢的丢，伤的伤，也没有几匹可用了。”
李贞揉了揉眼睛，“这正是我焦虑的地方。
如今我们兵力不济，突厥人士气正盛，恐怕我们很快就会变成困兽之斗。”
nbsp;nbsp;nbsp;nbsp;哥舒亶犹豫道：“若是守城，倒是也用不上骑兵。”
他转向洛北，“不知道城中可有檑木炮石？”
nbsp;nbsp;nbsp;nbsp;檑木炮石都是守城的器械，其实就是较大的圆木和石头，守城方居高临下，可以靠这些器具攻击敌方。
哥舒亶问及此事，显然是起了固守的心思。
nbsp;nbsp;nbsp;nbsp;洛北点了点头，从书斋中取出一卷账簿，铺平在地图上：“檑木炮石、弓箭、衣物和粮草，鸣沙都已备齐。
从账簿上看，我们固守个把月等待援军是没有问题的。
可问题在于.......突厥人能让我们守住这么久吗？我们自己人肯坚守这么久吗？”
nbsp;nbsp;nbsp;nbsp;李贞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也担心会出现哗变。”
nbsp;nbsp;nbsp;nbsp;城外是黑压压望不到头的突厥大军，城内是主将逃窜、军心溃散的赤水军和灵州军。
这些人要分拨守城，要与敌军在城墙上血肉相搏，要防止奸细作乱，要监控地听，防止敌人挖地道突袭——这样的高压下，恐惧会日日蔓延，到了最后，难保这些士兵不会想拿着他们这些主将的脑袋换个解脱。
nbsp;nbsp;nbsp;nbsp;“不错。”
洛北叹了口气：“守城可是个苦差事。
赤水军自创建以来，便是胡汉夹杂，以精锐骑兵为主。
我不说他们会不会守城，他们能不能吃得了这个苦就是未定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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