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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是给了巴彦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巴彦心领神会，他抹了抹眼泪：“属下感谢将军天恩。”
nbsp;nbsp;nbsp;nbsp;那乐舞班子的众人都被拘押到了衙署的后堂前，在院子里跪成一片。
周围明火执仗，这些领兵的将领们站成一排，每个人的手都按在刀柄上。
nbsp;nbsp;nbsp;nbsp;巴彦站在最前，厉声喝问：“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nbsp;nbsp;nbsp;nbsp;班子里的众人各个哭天抹地，哀哀相求，唯独那谋刺的女郎既不说话，也不哭。
巴彦走到她面前，又厉声用突厥话问了一遍：“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nbsp;nbsp;nbsp;nbsp;“你是突厥人？”
女郎抬起头，以突厥话问他：“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位将军，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乌特特勤？”
nbsp;nbsp;nbsp;nbsp;巴彦冷笑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效忠将军，和他的身份，并不相关。”
nbsp;nbsp;nbsp;nbsp;“是，你们当然都这么说。
他带着你们打胜仗，带着你们挣军功。
你们当然不会在乎……”
女郎讥道，“可是我们呢？”
nbsp;nbsp;nbsp;nbsp;阿拔思在一边已经听不下去了：“将军仁慈爱民，入碎叶城以来，一直是秋毫无犯！
你东拉西扯的，究竟想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我就想问问他，既然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为什么不能早一天来突骑施牙帐？”
女郎说着，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如果他早来一天，我的妹妹就不会被遮弩那个混蛋杀死了。”
nbsp;nbsp;nbsp;nbsp;这是众人始料不及的原因。
一时之间巴彦和阿拔思都怔住了。
nbsp;nbsp;nbsp;nbsp;那女郎见众人都不说话，笑了一声：“你们都说不出话了，是吗？那你们叫他出来见我，我亲口问问他。”
nbsp;nbsp;nbsp;nbsp;郭知运见她嚣张，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抢到众人面前，连珠炮似的斥问道：“卖你们姐妹为奴为婢的是你们的父母，杀你妹妹的是突骑施的遮弩。
反倒是我们将军雪夜奔袭，击破突骑施牙帐救了你们。
如今遮弩还好好地活在这碎叶城里，你不怪罪遮弩，倒反过来刺杀我们将军——他妈的，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道理？！”
nbsp;nbsp;nbsp;nbsp;“就是。”
琪琪格也娇声斥问：“别在这儿强词夺理，颠倒黑白了。”
nbsp;nbsp;nbsp;nbsp;“好啊，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恐怕他也没有胆子出来见我了。
你们杀了我吧。”
女郎双眼一闭，不再说话。
nbsp;nbsp;nbsp;nbsp;莫潘再气不过，回手就要拔刀，却听得后堂大门一声轻响，洛北推开门走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受了伤，难得披了一件厚重的大氅，英俊的面容被火把一照，映得惨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眸，熊熊地燃着烈火：“等一等，不要动她。”
nbsp;nbsp;nbsp;nbsp;莫潘低声领命，和众将一起躬身道礼。
洛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起身。
nbsp;nbsp;nbsp;nbsp;张孝嵩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喊了一声：“洛将军。”
他想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苦。
他想说凡人之躯，本就不可能成为神明，但他想说的一切，都被洛北望过来的眼神止住了，咽在喉咙里。
nbsp;nbsp;nbsp;nbsp;吴钩极有眼力见地替洛北搬来一把椅子，替他掸了掸灰尘。
洛北坐下身，重新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女郎：“你要见我？”
nbsp;nbsp;nbsp;nbsp;女郎见他过来，双目喷火，差点又要扑上来，被琪琪格和巴彦一左一右地按住了：“是，我就想问问你，既然你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乌特特勤，为什么不能早来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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