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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是，褚姐姐性格很谨慎，怎么会开罪皇后呢？”
nbsp;nbsp;nbsp;nbsp;曹珍娘用力地回想着自己听到过的只言片语，那些宫女们、近侍们私下议论的话
nbsp;nbsp;nbsp;nbsp;“好像是和五王的事情有关。
五王的冤案是褚姐姐查明白，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
所以皇后娘娘就认为褚姐姐手上一定有什么女太后留下来的东西。
在她带走褚姐姐之前，她已经好多次找褚姐姐问过了。”
nbsp;nbsp;nbsp;nbsp;洛北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皇后是为了褚沅手中的那张“网”
，那张自女皇时代就笼罩长安的消息网络：
nbsp;nbsp;nbsp;nbsp;“可一位掌制诰的女官突然失踪，难道宫中就无人问起吗？上官昭容呢？太平公主呢？还有陛下呢？”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压在喉咙里说出来的，轻得像一阵风。
即便如此，曹珍娘还是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望向外面。
nbsp;nbsp;nbsp;nbsp;王翰的影子还留在门上，门外除了他之外，再无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她轻轻地低下头，露出一个和褚沅之前别无二致的苦笑：
nbsp;nbsp;nbsp;nbsp;“洛将军，你把我们看的太高了。
褚姐姐说是掌制诰的女官，其实也就是个得意些的宫女罢了。
皇后今日说她病了，明日就可以说她死了，宫苑深深，那么多的宫女、女官，今日死了一个，明日便会再有一个，又有谁会多管这个闲事，故意和皇后过不去？”
nbsp;nbsp;nbsp;nbsp;洛北的手已经紧紧地握在腰间那把陨铁唐刀的刀柄上，刀柄上冰冷的温度帮助他镇静了下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倘若我早些知道”
nbsp;nbsp;nbsp;nbsp;若我早些知道，在我纵横捭阖，驰骋西域的时候，我的妹妹在宫中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nbsp;nbsp;nbsp;nbsp;若我早些知道，在我高官厚禄，服紫佩金的时候，我的妹妹在宫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nbsp;nbsp;nbsp;nbsp;曹珍娘抬起眼睛直视着他，那双圆滚滚的眼眸中已经盈满了泪水：“不是我不想告诉将军，是是褚姐姐不让我和你说啊。”
nbsp;nbsp;nbsp;nbsp;洛北手中下意识地一用力，手掌上传来的痛楚把他拽回了现实。
他几乎被震惊、愧疚和悲伤击溃，呆呆地望着曹珍娘：“你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曹珍娘低下头，擦掉脸上的泪水：
nbsp;nbsp;nbsp;nbsp;“褚姐姐被带走的时候，是初秋的一个清晨，天刚亮，我和她住在一处，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我偷偷地扒开窗纸往外一看，外头都是皇后的人，还有披坚执锐的禁军卫士。
我那个时候真害怕呀，就轻声把她喊醒了，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她和我说，‘不要害怕，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你再睡一会儿，不打紧的。
’就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我看见她就拿了些衣裳，几件首饰，以为她就和之前一样，只是出宫去办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
nbsp;nbsp;nbsp;nbsp;曹珍娘说着，又擦了擦眼泪：“但我看到了她拿那个笛子，就是你送给她的那个笛子，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那个笛子早被安乐公主摔碎了，她为什么要把那个东西带出去呢？我就问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可她什么都不肯和我说。
我”
nbsp;nbsp;nbsp;nbsp;她的声音几乎都哽咽了，带着一点明显的哭腔。
洛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从空中飘过来：“然后呢？”
nbsp;nbsp;nbsp;nbsp;“最后，最后我抓住她出门前的机会，问了她，我说：‘倘若洛公子回到长安，我要怎么和他交待呢？’”
nbsp;nbsp;nbsp;nbsp;“她说：‘我没有什么要和洛公子说的了。
就请他，多多保重吧。
’”
nbsp;nbsp;nbsp;nbsp;洛北的嘴唇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几度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他的牙关咬得再紧，也没能阻止自己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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