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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要去看热闹可以，不要拽着我。”
洛北重新坐下身，翻起一本他从衙署借来的地方志。
nbsp;nbsp;nbsp;nbsp;裴伷先哈哈大笑：“我知道公子是担忧我们俩的脸一起出现，就会打草惊蛇。
放心吧，没摸出门道之前，我是不会去送上门的。
就算送上门，也会改换形貌。”
nbsp;nbsp;nbsp;nbsp;褚沅想了想，歪头望向她兄长：“将军，要不，我去吧？”
nbsp;nbsp;nbsp;nbsp;裴伷先看了一眼褚沅，又看了看洛北：“这倒是个好想法，公子，褚郡君就在那晚的宴会上露过面，又是华服打扮，她若能改换形貌，潜入酒肆之中，或许可以找到线索。”
nbsp;nbsp;nbsp;nbsp;“不行。”
洛北斩钉截铁地否定他，又看了一眼褚沅：“我不许你去冒这种险。”
nbsp;nbsp;nbsp;nbsp;“我不扮成舞女歌姬就行了。”
褚沅笑道，她微微佝偻起腰背，做出一副垂垂老态：“我从前替女皇做事的时候，还扮成过老妪模样，我就扮个浆洗衣裳的漂妇去里面看看。”
nbsp;nbsp;nbsp;nbsp;她声音一变，虽未改换形貌，看着正如一个老妇模样。
nbsp;nbsp;nbsp;nbsp;裴伷先正要说话，却看到洛北起身，冷下脸来对褚沅摇了摇头：“不行。
扮成什么模样都不许去。”
nbsp;nbsp;nbsp;nbsp;他难得对褚沅也如此严正。
褚沅只得低下头来，道了声是。
nbsp;nbsp;nbsp;nbsp;氛围一时沉郁下去，三人都静默不语。
忽而，褚沅起身，奔向窗边，将窗口撑开一条缝隙：“将军，裴公，你们看，下雪了。”
nbsp;nbsp;nbsp;nbsp;那两人来到窗边一看，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黑灰一片的天色里，雪花正成朵成朵地从空中飘落。
褚沅道：“这样吧，干想也没有结果，我去厨房拿些点心和热酒来，我们边喝边想。”
nbsp;nbsp;nbsp;nbsp;她动作麻利，很快桌上便摆起了四五样精致点心，铜炉之上，一只通体晶莹的玉瓶置在温水之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nbsp;nbsp;nbsp;nbsp;裴伷先也不谦让，当仁不让地坐在酒桌边，用一块细布包着玉瓶拿起，放到鼻尖嗅了一下：“好味道，这是今年新出的葡萄酒吧。
来，公子，你我先喝一杯——”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为什么？”
洛北已伸手将杯子递了过去，面上却还不免一问。
nbsp;nbsp;nbsp;nbsp;裴伷先想了想：“这还真有些难到我了，要不，就为了公子‘雪夜破牙帐’的功绩如何？想来彼时碎叶城的大雪，比今日要大得多吧。”
nbsp;nbsp;nbsp;nbsp;洛北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忽而想到什么似的，奔到门口：“叶若，可否去请城中最大的祆寺的祭司来与我相见？”
nbsp;nbsp;nbsp;nbsp;那祭司是个青年，听说“伟大的乌特特勤”
要见他，忙不迭地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把金腰带在腰间缠了一圈，才敢来衙署觐见，一见面，就跪在地上，举起双手：“参见将军！”
nbsp;nbsp;nbsp;nbsp;洛北把他扶了起来，瞥见他的高鼻梁，宽额头，还有深绿色的眼眸，猜出他是波斯遗族：“阁下是金山郡公阿罗憾的亲族吧？”
nbsp;nbsp;nbsp;nbsp;“是，是。
小人本名阿尔敏，小人的父亲正是随同王子来到中原的。”
阿尔敏诚惶诚恐地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他只敢坐小半个椅面，小腿微微用力，才撑住了自己：“请问将军突然召见我，有什么见教么？”
nbsp;nbsp;nbsp;nbsp;“我是想问你之前突骑施占据城中的事情。”
洛北道。
nbsp;nbsp;nbsp;nbsp;阿尔敏吓得一下子站起了身：“我们寺中绝无和突骑施人勾结的事情！
战事还没开，我们就从信众中的粟特商人那里收到了消息。
所以早早做好准备，以金银赎买了自身的安全。”
nbsp;nbsp;nbsp;nbsp;洛北点了点头：“那其他的寺庙呢？也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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