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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拉赫曼还要说什么，却被屈底波挥手打断，他指着远处城高池深，久攻不下的阿缓城：
nbsp;nbsp;nbsp;nbsp;“一个月了，大食人的军队已经被这座城市困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本可以在富饶的河中之地度过。
我们可以征服康国，可以讨伐石国……现在我们被困在吐火罗，就是因为捺塞的无耻背叛。”
nbsp;nbsp;nbsp;nbsp;“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变数到来。
不管那个乌特特勤的军事能力如何，他的军队是否能和我们战斗，有援军的消息，吐火罗人就又有了坚持的力量，他们就更加不可能出城投降……”
nbsp;nbsp;nbsp;nbsp;屈底波看着拉赫曼脸上的犹豫神情，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了指自己和拉赫曼：
nbsp;nbsp;nbsp;nbsp;“我们不能让正教徒们攻克这座城的希望化为泡影，否则你和我，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nbsp;nbsp;nbsp;nbsp;因为屈底波大军的团团围困，阿缓城内的吐火罗子民，并不知道有一支军队正在向此地疾驰而来。
nbsp;nbsp;nbsp;nbsp;吐火罗叶护阿史那都泥利如往常一样在他的卧房中醒过来，等候已久的粟特宦官立刻为他奉上今日的早餐。
nbsp;nbsp;nbsp;nbsp;与之前的一个月一样，银碟子里摆的是三块面饼，金瓶里呈的是一小瓶葡萄酒。
一块奶酪孤独地放在一只美丽的瓷碟中，阿史那都泥利对着上面的蝴蝶眨了眨眼——蝴蝶依旧停在瓷碟上，没有振翅而飞。
nbsp;nbsp;nbsp;nbsp;“城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吧。”
他问给他送饭的粟特宦官。
“国相还没有打算投降吗？”
nbsp;nbsp;nbsp;nbsp;粟特宦官有捺塞的命令，此时只是一言不发。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都泥利连问了几句，得到的都只是一片沉默，他恼羞成怒地一拍桌子：“既然你不肯说话，那就叫捺塞来见我！
我当面问他！
他是不是也想把城中百姓也变成屈底波的军功才肯罢休！”
nbsp;nbsp;nbsp;nbsp;粟特宦官终于开口了：“国相去巡查工事了。”
nbsp;nbsp;nbsp;nbsp;“工事只能抵挡敌人，是变不出粮草的！”
阿史那都泥利简直是在嘶吼：“他的家财支撑不起这场战争，他该收手了。”
nbsp;nbsp;nbsp;nbsp;“国相说，会有援军的。”
粟特宦官答道。
nbsp;nbsp;nbsp;nbsp;这几日的对话无不以这样的一句话结束，每一次阿史那都泥利都被噎得哑口无言，到了今天，他终于想到了应对的策略：
nbsp;nbsp;nbsp;nbsp;“援军在哪？！
在这鸽子都飞不出一只的阿缓城里，他指望谁来援助他？粟特王公们只会指望我们与大食人互拼到两败俱伤，好让他们收取渔翁之利。
石国的那对父子早就想占据吐火罗。
除了他们……捺塞还能指望谁？”
nbsp;nbsp;nbsp;nbsp;粟特宦官不再说话。
他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从腰间的一串钥匙中取出一把金钥匙，锁住了卧房的大门，留阿史那都泥利在卧房中歇斯底里。
nbsp;nbsp;nbsp;nbsp;自卧房向外走出一刻功夫，便到了城墙之上。
捺塞正带着众士兵加固城墙。
他的双眼发红，额头青筋暴起，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好好休息——
nbsp;nbsp;nbsp;nbsp;好几天夜里，屈底波都派大食人前来夜袭。
他们在城墙下方向上方射出箭雨，把土墙扎出了许多小洞，只要小洞足够多，雨水、大风加上重物……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让城墙垮塌。
nbsp;nbsp;nbsp;nbsp;“他这么说吗？”
捺塞把那串钥匙锁进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深深地叹了口气，“随他去吧……”
nbsp;nbsp;nbsp;nbsp;他望向远处，葱岭高山丛立，连飞鸟都不多见，何况是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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