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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空的时候，派心腹下属跟着他们一道去草原上行医。”
nbsp;nbsp;nbsp;nbsp;郭知运瞪大眼睛，他是听过这个故事的——洛北离任凉州近十年，草原上还在传扬“妙手回春的洛神医”
的故事。
nbsp;nbsp;nbsp;nbsp;“还有。”
洛北点了点桌子：“每逢朔望之夜，你换上胡服去西市酒肆，找那个弹五弦琵琶的龟兹老乐师。
他会在《破阵乐》里掺三声变调，那时你便去摸他琴箱底层的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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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雪山印记，洛北将玉佩轻轻往桌上一放，在凉州布防图上勾画出七处水草丰茂的牧场。
nbsp;nbsp;nbsp;nbsp;那些蜿蜒的墨线像极了当年他们追击突厥残部时，洛北派人去各部谈判、招降时写下的突厥文字——原来早在数年之前，这人就在给今日的棋局埋子。
nbsp;nbsp;nbsp;nbsp;qu;明日让王君？去领十鞭子。
qu;洛北突然将玉佩抛过来，郭知运慌忙接住时，触到玉佩身上新刻的六道划痕——恰好对应着被屠部族的六个长老姓氏，qu;抽完鞭子带他去西郊马场，那里有三百匹刚断奶的小马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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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郭知运正要发问，却见洛北从袖中抖出一串银铃。
当啷声响中，他想起了草原上给马匹系铃以明主家的做法。
nbsp;nbsp;nbsp;nbsp;qu;告诉那些来领马驹的牧民，这是王将军用三十年俸禄赎的罪。
qu;洛北说这话时，窗外恰好传来守夜士兵换岗的号令，qu;记住，马鞭要沾盐水抽，抽一鞭念一个被屠者的名字——这事让王训去监刑。
我有个叫阿米尔的徒弟也会在场，王将军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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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五更天的梆子响起时，郭知运望着洛北的身影，突然觉得压在肩头数年的雪山崩塌了一角。
他摸到玉佩上的温润触感，恍然惊觉这竟是他继任凉州都督以来，第一次真正触到边疆的脉搏。
nbsp;nbsp;nbsp;nbsp;寅时末刻，郭知运才带着一肚子知识和满脸的震惊退出书房。
他正要回房消化这一夜，一只金雕自他头上凌空越过，飞入书房之中。
nbsp;nbsp;nbsp;nbsp;洛北摸了摸金雕的脑袋和羽毛，唇边露出一点笑意：
nbsp;nbsp;nbsp;nbsp;“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你给我带来什么新消息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从金雕的爪上拆下字条，读了一遍，英俊的脸上不辨悲喜。
郭知运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问他：
nbsp;nbsp;nbsp;nbsp;“公子……？”
nbsp;nbsp;nbsp;nbsp;洛北将字条递给他，上面是吐蕃文字：
nbsp;nbsp;nbsp;nbsp;“吐蕃摄政太后赤玛雷病逝，逻些城乱成一团，先前解琬在长安与吐蕃人谈成的条件恐有全部作废的可能。”
nbsp;nbsp;nbsp;nbsp;身为边将，郭知运知道这句话的用意：“吐蕃战事要再开了？”
nbsp;nbsp;nbsp;nbsp;“是。”
洛北点了点头：“我把慕容曦光带来凉州就是这个考虑。
我听闻吐蕃人中最得意的将军是吐谷浑王子坌达延墀松？”
nbsp;nbsp;nbsp;nbsp;郭知运恭敬称是：“不错，他是吐蕃扶植的吐谷浑王的儿子，他的母亲是吐蕃公主。”
nbsp;nbsp;nbsp;nbsp;“应该叫曦光同此人较量较量，只要他们一会面，吐谷浑人自会知道什么叫人君之相。
若能取得吐谷浑部归附，这对我们在河湟大有好处。”
nbsp;nbsp;nbsp;nbsp;郭知运应了一声：“那我即刻警示前线，预备增援青海。
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nbsp;nbsp;nbsp;nbsp;“曦光和你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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