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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圣女无数次拒绝了他们，但如实验设定的弊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说服。
nbsp;nbsp;nbsp;nbsp;不出意料，在被冠上神明称呼的那一天，实验被乌鸦亲手结束了。
nbsp;nbsp;nbsp;nbsp;他无法忍受他们拙劣的模仿却冠上祂同样的称呼。
nbsp;nbsp;nbsp;nbsp;这次实验对乌鸦来说是极其失败的，但对张卓来说，却是真正信任圣女的开始。
nbsp;nbsp;nbsp;nbsp;她太温柔了，以至于当初张卓甚至担心在包厢里圣女无法扮出那凶狠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但结果证明张卓多虑了，她再怎么温柔，记忆基础也是那个在2046年，差点将人类杀光的“荆棘圣女”
。
nbsp;nbsp;nbsp;nbsp;在日常礼拜结束后，圣女款款走到张卓身边，柔声道：“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只是在想过去的事情，目标完成后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就忍不住回忆之前的事情。”
张卓摇摇头，抬头看向风带——准确来说是风带后若隐若现的神座。
nbsp;nbsp;nbsp;nbsp;圣女知道他是在看谁：“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去找他吧。”
nbsp;nbsp;nbsp;nbsp;张卓眼里闪过一丝触动，但很快又暗淡下来：“作为渡鸦的首领，我不能以身涉陷。”
nbsp;nbsp;nbsp;nbsp;渡鸦不可能在这个随时都会破碎的伪地球生活一辈子，他们终将离开，在全然陌生的宇宙寻找一个落脚点。
nbsp;nbsp;nbsp;nbsp;这个过程不会太顺利，他得对他们负责。
nbsp;nbsp;nbsp;nbsp;“那就在离开时留一封信给他吧。”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个好主意，谢谢。”
nbsp;nbsp;nbsp;nbsp;圣女摇摇头，目送张卓去别处寻找可以书写的笔墨。
nbsp;nbsp;nbsp;nbsp;直到张卓离开，她才侧过头，看着从刚刚就一直站在那儿，却全然没有存在感的原一温柔一笑：“你们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
nbsp;nbsp;nbsp;nbsp;原一没有反驳，只是说：“你似乎并不意外。”
nbsp;nbsp;nbsp;nbsp;圣女：“张卓的计划能成功，说明他的推测没有错，这样的您，不会轻易抛起它们的。”
nbsp;nbsp;nbsp;nbsp;哪怕那只是一群在他人看来疯狂又扭曲的怪物。
nbsp;nbsp;nbsp;nbsp;张卓利用了原一属于“人”
的那部分弱点，让原一陷入了自我的怀疑，可弱点也是优点，如此像人的原一，又怎么可能对眷属们的献祭毫无触动。
nbsp;nbsp;nbsp;nbsp;她也是由人诞生的怪物，亦是渡鸦和荆棘里最了解人性中善这一面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风吹过原一的衣摆，他释然一笑：“是啊，我应该早点认识到这一点的。”
nbsp;nbsp;nbsp;nbsp;“幸好，现在也不迟。”
nbsp;nbsp;nbsp;nbsp;圣女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品味出不同寻常的味道，她不动声色地试探：“那您又是为何而来？”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是为了张卓，刚刚原一就可以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了。
nbsp;nbsp;nbsp;nbsp;是报复？还是来做无声的道别？
nbsp;nbsp;nbsp;nbsp;可原一的答案超乎了圣女的想象——
nbsp;nbsp;nbsp;nbsp;“为了你们。”
nbsp;nbsp;nbsp;nbsp;原一坦然道：“我说不出让你们原谅的话，我也不会干涉你们和他的恩怨，我只是想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弥补。”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这么一个可能，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你会愿意成为真正的人类吗？”
nbsp;nbsp;nbsp;nbsp;走上一条与记忆中截然相反的时间线，没有灾难，也没有实验，所有的悲剧都不复存在，新的时间线将覆盖他们的悲剧成为真实，而悲剧将沦为虚妄。
nbsp;nbsp;nbsp;nbsp;良久的沉默。
nbsp;nbsp;nbsp;nbsp;半响，圣女才开口：“这真是……不可思议的能力。”
nbsp;nbsp;nbsp;nbsp;她不怀疑原一的能力，因为原一已经将未来展现在她眼前。
nbsp;nbsp;nbsp;nbsp;一个触手可及，却又不可思议的大团圆结局。
nbsp;nbsp;nbsp;nbsp;无需流浪，无需在痛苦回忆中挣扎，更无需怀抱仇恨。
nbsp;nbsp;nbsp;nbsp;圣女凝视着那条新时间线中笑得灿烂的女孩，这个塑造了圣女记忆底色——生活在2046年被邪教徒绑架，咬牙在荆棘座位上撑了七天奄奄一息，被强行架上圣女名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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