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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在做梦？”
放下手，苏煜梦游似的咕哝。
nbsp;nbsp;nbsp;nbsp;“老师您说什么？”
石峥嵘蹙眉。
nbsp;nbsp;nbsp;nbsp;苏煜看向他年轻的眉眼和浓密的头发，认真打量半天，又忽然不高兴似的，“哼”
一声扭过头去。
nbsp;nbsp;nbsp;nbsp;石峥嵘：？？
nbsp;nbsp;nbsp;nbsp;一定是眼花看错了，老师沉稳持重，不可能露出这种表情。
nbsp;nbsp;nbsp;nbsp;果然，石峥嵘再次看去时，老师已恢复了稳重，事实上，过于稳重：他眉心蹙起，仿佛被什么事困扰着，非常烦恼。
nbsp;nbsp;nbsp;nbsp;苏煜当然烦恼。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举起手，再次张握了一下“自己”
稳定有力的右手。
nbsp;nbsp;nbsp;nbsp;会不会，这既不是梦，也不是他精分？
nbsp;nbsp;nbsp;nbsp;他只是……穿了？
nbsp;nbsp;nbsp;nbsp;是的，穿越很不科学，但要让苏煜相信自己疯了，他宁愿相信自己是穿了。
nbsp;nbsp;nbsp;nbsp;走出手术室，看看陌生的、狭窄许多的走廊，苏煜回头，又透过自动门看了眼手术室墙上的led钟。
nbsp;nbsp;nbsp;nbsp;1998年11月7日，黑底红字，一清二楚。
nbsp;nbsp;nbsp;nbsp;间或有穿着手术服的人匆忙经过他身边，刷手区有人谈论着一台肠胃外科手术。
nbsp;nbsp;nbsp;nbsp;一切过于真实。
nbsp;nbsp;nbsp;nbsp;苏煜的心脏也真实地砰砰跳着，很有力，很强劲。
nbsp;nbsp;nbsp;nbsp;苏煜抬手摸上心口，唔，不自觉也摸了把“自己”
的胸肌。
nbsp;nbsp;nbsp;nbsp;不夸张，但紧实柔韧，和那双稳定的手一样，有种暗藏着的力量感。
nbsp;nbsp;nbsp;nbsp;“老师，家属在外面等。”
石峥嵘再次提醒。
nbsp;nbsp;nbsp;nbsp;苏煜被迫回神，看看他，又看向手术区的大门，神色有点儿凝重：“有几个人？”
nbsp;nbsp;nbsp;nbsp;啊？石峥嵘愣了下：“您是说？”
nbsp;nbsp;nbsp;nbsp;“家属有几个人？”
苏煜重复。
nbsp;nbsp;nbsp;nbsp;“这说不好。”
石峥嵘只通知了刘青爱人，但究竟有几个人在外边等，他也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病人手术后一般需要抬挪，家里亲戚多的，少不了会来帮忙，但也有家里来人少的，这都不一定。
nbsp;nbsp;nbsp;nbsp;“算了。”
苏煜看了眼石峥嵘手上装了肿瘤和组织的托盘，咬咬唇，“您——你要去送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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