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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人手一多，进度加快不少，七点多一个实习生电话响了，陆回舟反应过来，让他们先回去：“谢谢你们帮忙，改天请你们吃饭。”
nbsp;nbsp;nbsp;nbsp;“不用谢，苏哥。”
实习生们忙客气。
nbsp;nbsp;nbsp;nbsp;苏煜人缘极好，虽是上级医师，但他年轻，不摆架子，教起东西来从不藏着掖着，虽说有时看他们犯蠢也骂几句，但那啥，他长得好，骂人也挺让人高兴。
nbsp;nbsp;nbsp;nbsp;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哥很疏离，他们玩笑也不敢开了，听到他让他们先回，竟然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办公室里空下来，陆回舟继续整理苏煜的资料，他不但把要提交的整理了出来，也帮苏煜把今年以来的资料按人名整理好，又按月份装进档案盒，在盒子上贴了索引。
nbsp;nbsp;nbsp;nbsp;整理到柜子最深处时，他摸到一样东西，伸手掏出来。
nbsp;nbsp;nbsp;nbsp;是个相框，不知道在柜子里待了很久，满布尘埃。
nbsp;nbsp;nbsp;nbsp;相框里是张家庭合照，四个人，苏煜、顾子尧和安琳夫妻。
nbsp;nbsp;nbsp;nbsp;大家都笑得很自然，除了苏煜。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第一次在无法无天的苏煜脸上看到局促。
nbsp;nbsp;nbsp;nbsp;“在干嘛，还没走？”
门忽然被敲响。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扣起相框，抬起头来：“整档案。”
nbsp;nbsp;nbsp;nbsp;“早不整，”
程覃没好气地说了句，边挽袖子边走进来，“还差多少？”
nbsp;nbsp;nbsp;nbsp;“弄好了。”
陆回舟按住桌上的档案盒，拒绝他翻动，“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下雨了，看你怎么走。”
程覃答着，皱了皱眉。
nbsp;nbsp;nbsp;nbsp;苏煜不正常。
nbsp;nbsp;nbsp;nbsp;正常的苏煜就是生气，也不是这样冷冰冰的。
nbsp;nbsp;nbsp;nbsp;而且——程覃看了眼柜子里一排整齐的档案盒——那是正常的苏煜下辈子也不可能整出来的玩意儿。
nbsp;nbsp;nbsp;nbsp;“你最近——”
程覃想问什么，可门外传来两个护士的催促，“程大医生，走不走？”
nbsp;nbsp;nbsp;nbsp;“我送小欣她们，顺路，一起走？”
程覃暂时放下别的，看了眼陆回舟按在膝盖上的手。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没拒绝。
他不知有雨，没有带伞，膝盖也的确涨痛难忍。
nbsp;nbsp;nbsp;nbsp;进地下停车场有几级台阶，他下了一级，眉心便蹙了下，落后其他人两步，尽量保持正常步态走下来。
nbsp;nbsp;nbsp;nbsp;“你行不行？”
两个姑娘没注意，程覃却留意到他的异样，“要不要哥背你？”
nbsp;nbsp;nbsp;nbsp;“不用。”
陆回舟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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