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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中，司机的眼角处布满了鱼尾纹，他的眼睛正正地盯着前方的夜路，写满了疲惫。
李念颇为不适地熬过了这漫长的路程。
困，好困。
李念在车上摇摇晃晃的，眼皮都在打架。
想不到她还有通宵的一天。
以前就连作息都被管得死死的，这还是第一次玩得这么疯……
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
司机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等到半间修二把她叫醒的时候，她的意识还是模糊的。
“生活自会把您冲到彼岸，让您立定脚跟……”
（中文）
李念迷迷糊糊地注视着半间修二手上的“罪”
与“罰”
，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你在说什么啊？”
半间修二摇了摇她的肩膀，“已经到了，下车。”
李念猛地惊醒。
熬了一晚上，只睡那么半小时，神志定然是不好受的，何况是一个从未熬过夜的人。
她捂着脑袋，希望借此缓解头痛。
半间修二把后备箱里的箱子搬出来，一路上跟着李念来到她家。
“呐，李，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啊？”
半间修二总是在一些小细节上充满好奇心。
李念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确实说了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记忆中的梦境，扭曲的蜡烛台，昏暗的房间，地面上洒落着泛黄的书页，拼凑出潦草的“罪与罰”
……
“大概是那句话吧。”
李念摸着下巴思考，“那种梦境，我也只会说出那句话了……”
她神情严肃地观摩着半间修二期待的眼神，又突然笑了起来。
“您什么都不要想，干脆把自己交给生活。
不用担心，生活自会把您冲到彼岸，让您立定脚跟。
“彼岸是什么地方？可是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是相信，您还有很多年要活。”
李念用日语翻译给了半间修二听。
半间修二呆呆地定住了。
他抱着箱子，眼神像在放空。
琥珀金在他的双眸中流转着，她的主人像是在挣脱什么无形的屏障一样，静静地站立着。
“这是……什么话？”
半间修二好一会儿才开口，李念注意到了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还要沙哑。
“我刚刚说的梦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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