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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钟声悠远，在横滨郊外回荡。
果戈里抱着手臂靠在彩窗下，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嘴里哼着不知名的俄国民谣。
十分钟前，他按照费奥多尔的指示，顺利找到了藏身于此的伊凡??一位身穿神父袍、面容枯槁的老者。
此刻，伊凡正坐在祭坛前翻阅一本泛黄的手稿，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
“我说，伊凡老师，”
果戈里忍不住开口，“咱们真要在这儿等到世界末日降临才算完事？外面可都乱成一锅粥了。”
伊凡缓缓抬眼，目光透过厚厚的眼镜片落在他身上：“尼古莱，你还是这么浮躁。
你以为费奥多尔让你来接我，只是为了逃命？”
“不然呢？”
果戈里耸肩，“难不成还要在这里举行弥撒，祈求神明宽恕我们这群罪人？”
“差不多。”
伊凡淡淡道，“我们即将举行的，是一场‘往生’仪式。”
果戈里挑眉：“往生？谁的？”
“所有被共噬选中的宿主。”
伊凡合上手稿，站起身来，“包括那位死去的少年侦探，也包括尚未觉醒的其他潜在者。
他们的灵魂正在游离，若不及时引导，便会堕入‘虚界’，成为狼群的新食粮。”
果戈里笑容微敛：“所以……你是想超度亡魂？”
“准确地说，是切断连接。”
伊凡走向祭坛，点燃三支蜡烛，“共噬的本质，并非异能，而是一种古老的献祭契约。
它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短暂的力量平衡。
而我的职责，就是终结这份契约。”
“听起来很伟大。”
果戈里轻笑，“可问题是，一旦契约终结，那些依靠共噬维持生命的异能者怎么办？比如……瑞伊？”
伊凡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他们会失去力量，但也因此获得自由。
这不是拯救，而是解放。”
果戈里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咧嘴一笑：“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费奥多尔疯了，才会相信你能做到这种事。
但现在……我好像有点信了。”
伊凡未答，只是将手稿摊开在祭坛中央，用拉丁文低声吟诵起来。
烛火摇曳，光影交错间，教堂上方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星辰坠落人间。
每一颗光点，都代表着一名曾被共噬束缚的灵魂。
其中一颗尤为明亮，正缓缓向教堂飘来??那是乱步的灵。
果戈里仰头望着，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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