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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光吃肉，还有蔬菜。”
贺褚宁把另一叠炒黄瓜往方一惟面前推了推。
方一惟其实还是有一点偏食，爱吃肉和甜食，不过黄瓜在他为数不多吃的蔬菜里，倒也接受良好。
不过这个世界的贺褚宁不应该知道他的喜好才对。
贺褚宁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却没有作答。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些应当是方一惟喜欢的，就这样做了，像是某种他找不出缘由的肌肉记忆。
“报告上校，所长让您过去。”
方一惟刚吃完就听见外面有人喊他，刚想随便擦擦嘴，注意到贺褚宁的眼神，又优雅地叠起纸巾，慢慢擦了擦。
刚要站起来回答，贺褚宁却是又抽了一张按在他的嘴角。
“没擦干净。”
此话一出，方一惟就像是被按下了定身键，乖乖让贺褚宁给他擦。
那动作轻柔得不像是在擦嘴，倒像是给方一惟的嘴巴挠痒痒，要多磨蹭有多磨蹭。
方一惟感到奇怪地瞥了贺褚宁一眼，贺褚宁刚好收回手，他也就没在多想，去开门了。
只见李显赫满头大汗地站在外面，神色焦急中又带着莫名的嫉妒，“副所长陷入狂暴了！”
*
整个边防所只有三名S级别的哨兵，而郑锐不是这三名中的任何一个。
他是A级老哨兵，年龄比黄古田还要大，经历过祖国飘摇动荡的战乱时期，不愿意回到首都升迁享福，偏要留在最艰苦的边防坚守。
他不是等级最高的，却是整个边防综合实力最强的人，并且十分值得尊敬。
而郑锐之所以有如此资历没有当上所长，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郑锐有病，非常严重的心理创伤，不愿意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在战乱后，郑锐曾经接受过很多向导的安抚，可那些人都无功而返，因为这些向导无法打开郑锐的精神世界。
郑锐的年龄还没有到行将就木的地步，但精神状态十分不妙，每一次狂暴都推动着他将要崩溃的死亡。
方一惟只见过这人一次，那便是在指挥室里，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此时此刻正眼打量，发现郑锐长得并不难看，反而看上去比黄古田还要年轻些，面容清秀，说是二十出头都有人信。
郑锐的狂暴和千澜完全不同，他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额头青筋紧绷得骇人，脸色近乎透明，可以隐约看见其下曲折的血管，眼皮下眼珠疯狂鼓动，像是随时都要弹出来。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在用力，又或者说是抗拒，用强大的自制力压制自己不得动弹。
不过还是之前关着千澜的屋子，即使是副所长，狂暴待着的环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别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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